聂凝凝回来,看他盯着敞开的胸怀出神,睫毛稍颤,“把醒酒汤喝了,喝完赶紧睡。”
“我撒酒疯了?”他一边扣扣子一边说。
“可不。”刚才自己被折腾得够呛,聂凝凝计上心头,随即说道:“刚才你非要解开扣子,给我展示身材。”
虞刑沉默良久,扣扣子的手微微发抖。
“抱,抱歉。”
虞刑难得窘迫,聂凝凝欣赏了一会儿,才把醒酒汤端过来,虞刑仰头一饮而尽,他本想脱下外套,上床休息,酒劲儿太大,他现在还有些晕乎。
可手刚摁在扣子上,方才醉酒时的一幕幕排着队在眼前展开。
他模模糊糊好像听见佣人和聂凝凝交谈的声音,紧跟着,好像有一双柔荑伸过来,按在他胸口,后来,胸膛贴上温暖……
他缓缓抬起头,递向聂凝凝的目光充满震撼。
聂凝凝还沉浸在戏弄虞刑的快乐当中,冷不丁撞上对方投来的视线,她心里一咯噔,潜意识告诉她,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她匆忙留下一句“你上床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就急急转身。
“我的衣服,你解的?”
聂凝凝瞬间双脚钉在地上,好像有一条火龙顺着她脚腕儿往上攀爬,烧得脑子嗡嗡的。
“刚才,你,亲我了?”
轰一声,聂凝凝被炸了个粉碎。
他不是睡着了吗!不是醉酒昏过去了吗!不是闭着眼睛吗!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她闭上眼,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瞬息间,她做贼心虚似地夺门而出,门板被撞得砰砰响。
虞刑盯着尚在摇摆的两扇门,笑意逐渐爬上嘴角,他解下衣服躺下来,没过多久醉意上涌,就睡着了。
脸蛋发热,隔着一层皮肤都能摸到滚烫的嫩肉,聂凝凝埋头狂奔,跟恪尽职守守在二楼楼梯口的小丫头撞上。
“小姐,您……完事儿了?”小丫头欲语还休,眼里满是打量。
聂凝凝挂不住脸,她强撑着放下手,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坦然,“你怎么在这儿?”
“您不是叫我不让人上来吗,我就在这里守着,对了小姐,刚才夫人说,让您去她房里一趟。”
“我知道了,你不用守着了,去干活吧。”
聂凝凝拼命告诉别慌、放轻松,她转过身,朝聂夫人房间走去。
喘了几口气,呼吸声均匀了,她抬手敲门,聂夫人迫不及待地把她拽进去,“凝凝,怎么样怎么样,你们两个……圆房了?”
聂凝凝:……
“娘,你说什么呢,什么圆房,你明明知道的,我跟虞刑结婚,只是为了甩开封泽洋。”
聂夫人在女儿身边坐下:“你别蒙我了,我还不了解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看虞刑那孩子不错,人敞亮,还细心,你不赶紧下手,早晚被别人抢走,到时候你可别哭。”
聂夫人是过来人,她这么一激,聂凝凝心里不是滋味儿。
“娘,他喜欢谁与我无关。”
“你就嘴硬吧!”说着,聂夫人站起来,把自己淘来的好东西塞进女儿怀里。
看着锦盒,聂凝凝想起来了,这不是那天娘亲去街上购物买回来的吗?还说是给爹爹准备的。
“娘,这是……”
聂夫人点了点聂凝凝的脑门儿,恨铁不成钢地说:“东西娘给你准备好了,用不用看你自己的,以后别后悔就成。”
交代完了,聂夫人就把死心眼儿的女儿撵了出去,眼不见为净。
抱着硕大的锦盒,聂凝凝杵在门前,久久没回过神。
箱子并不重,里面的物品应该很轻薄,她掂了掂,没听见响动,难道是布料?
她把盒子抱回房间,虞刑已然睡着,双眸紧闭,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嘴角微微翘起,眼梢也带着笑意。
她轻手轻脚地把锦盒抱进更衣室,拉上帘子,借着透进来的光亮,她打开盒子,看清里面的物品,瞳仁过了电似的直颤悠,她猛的扣上盖子,蹲下身子就往橱柜里塞。
太羞耻了!娘哪里搞来的这东西!
盒子太长太宽,橱柜里塞不下,她急得直冒汗,在更衣室里转了好几圈,她扯来凳子,踩在上面,把盒子塞进最顶上的长柜。
这里面装的全是她小时候的玩具,把盒子塞进去,她稍稍放下心。
虞刑应该不会来橱柜里翻。
趁虞刑还没醒,她踮着脚开门出去。
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她松了口气,站直身子,端庄优雅地下楼了。
她坐在客厅,上半身挺得笔直,可只有人走近了才知道,聂凝凝双眸直视远方,无所定点。
虞刑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他揉着太阳穴从床上起来,房间里空无一人,床头的闹钟指向七点,他赶紧洗漱换衣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