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里面,压制着聂凝凝的冯虎听见外边的动静,又听到虞刑的一番分析,他心里一跳,手劲儿不由自主越来越大,也没发现聂凝凝的脸因为难以呼吸憋得通红。
虞刑已经命令人一个洞穴一个洞穴翻,他们离冯虎的这一处洞穴越来越近,脚步声仿若鼓点,一下一下击打在冯虎的心脏上,他低头看了一眼聂凝凝,聂凝凝眼白往上翻,好像马上就要昏过去。
冯虎心中大骇,他抓了聂凝凝不说,还差点把虞刑的女人弄死,要是被虞刑发现了……
冯虎不由得狂冒冷汗,额头和手心被冷汗打湿,湿漉漉的眼见就要扣不住聂凝凝的嘴巴,他松手的那一刻,聂凝凝跟软面条似的从门板上滑下,“咚”一声响引来虞刑的注意。
胖子看虞刑忽然扭头,盯着某一处洞穴的房门,他立马说道:“大当家,那处洞穴是冯虎少爷的。”
“搜过了吗?”
胖子摇头。
虞刑立即抬步朝那扇门走去,虞刑的脚步声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别的土匪虽然也整天舞枪弄棒,但虞刑打小练武,步伐扎实,踩在地上声音沉闷,冯虎的心顿时跳得更厉害了,虞刑的脚步声他太熟悉了。
脚步声停下的时候,冯虎的心脏也仿佛停跳了,他连忙把聂凝凝抱起来,视线在房内四顾,他想都不想,就把聂凝凝藏进一只长约一米,高约半个身子的柜子里。
说是柜子,其实就是一个竹子编的行李箱,里面的空间十分狭窄,冯虎下了狠手,使劲儿掰聂凝凝的胳膊和双腿,聂凝凝蜷缩成一团,人还昏迷着,冯虎抹了把冷汗,迅速盖上盖子,又找来另外一只箱子压上去,他一番动作之后,门倏地被踹开。
虞刑下脚十分暴力,那扇木门摇摇欲坠,“砰”一声掉下来,溅起一片尘土,冯虎眨了眨眼,扭头就见虞刑迈着虎虎生风的步子跨进来。
冯虎眉心暴跳,他转过身子,厉声呵斥道:“大当家,你这是干什么!”
虞刑看都不看他一眼,他抬了一下手,胖子立马带人进来搜。
冯虎心虚,拼命阻拦,去接不见虞刑退缩,他咬牙牙,抬手就给了胖子一拳,胖子被这一拳打退了好几步,他捂着胸口看向虞刑。
“大当家,这里是我的洞穴,容不得别人在这里撒野!”冯虎咬牙切齿地说。
“继续搜!”虞刑置若罔闻。
冯虎气炸了,虞刑忽视他就算了,这些小喽啰竟然也敢欺负他。他捏了捏拳,二话不说,仗着自己身板硬,跟一众土匪们打了起来。
小土匪们自然不敢跟二当家的儿子缠斗,也不敢叫他受伤,无故挨了拳脚,他们吃痛忍下。
“按住他,继续搜!”虞刑远远看着,发号施令道。
“冯虎少爷,对不住了,这是大当家的命令,你别怪我们。”刚才还不敢反抗的小土匪们三下五除二就把冯虎制服,冯虎的脸贴在地上,身子蚯蚓似的蹭来蹭去,可压在他身上的土匪太多,他根本挣扎不过。
冯虎的房间并不大,满打满算也就十几平米,床底下,衣柜里,很快就有土匪发现被大箱子压在下面的小手提箱。
旁边的土匪看见小声地说:“这么小的箱子哪里能藏住人,夫人绝对不可能在这里。”
土匪迟疑了,转过身去跟虞刑汇报:“大当家,没有找到夫人。”
其余几个土匪也都说了同样的话,虞刑缓缓皱起眉,看方才冯虚张声势的举动,聂凝凝一定就在这间房里。
“都搜过了?”
土匪点头。
被摁住的冯虎哈哈大笑:“虞刑,你无故来我房间乱翻,你算什么大当家!你个混蛋你不配!”
冯虎大喊大叫时,虞刑经过他,直奔那个小小的手提箱。
眼见虞刑的手就要碰到箱子,冯虎猛的弹动起来:“不许碰!那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
虞刑掀开盖子,一张苍白的脸映入眼帘。
“夫人!”土匪们大叫着。
冯虎一瞬间被抽走骨头似的瘫软下来。
虞刑眼里冰寒,他赶紧把聂凝凝抱出来,脚步飞速移动之时,厉声命令道:“胖子!去把张大夫叫过来,快!”
胖子身子灵活,抬腿就跑,没多大工夫就把张大夫拉进虞刑的洞穴。
张大夫年纪大了,骨头架子都要颠散了,可看到躺在虞刑床上的年轻女子,他想都不想,立马把药箱放下,来给聂凝凝摸脉。
张大夫忽然伸手,虞刑手起刀落,差点敲断张大夫的手骨。
“你干什么!”
张大夫揉了揉手腕儿,苦笑着说:“你让胖子把我弄过来,不就是给这个女孩儿看诊吗?”
虞刑退后一步,把位子让给张大夫,张大夫无语至极,但眼下给病人看病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