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药碗进来的龙鲛本来想呵斥江婼不懂规矩,可看自家主子乐在其中,他想到獐狮的话,到底闭上嘴。
在他身侧的獐狮看见这一幕,点了点头,他很欣慰,龙鲛终于长大了。
虞刑早在龙鲛跟獐狮进来,就发现他俩了,他递了个眼神,龙鲛就把滚烫的药碗放在桌上,转身离去。
江婼头一回看见生人,她眨巴着眼睛,虞刑看到后,低声道:“专心。”
江婼“哦”了一声张开嘴巴。
等江婼把一整碗粥喝完,药也正好放凉了,江婼正要端起来喝,又被虞刑夺过去。
“你要撑死自己吗?”
江婼摸摸肚子,讪讪一笑。
饿了太久,她看见东西就想吃,忘了自己的肚皮并非气球,不能随意涨大缩小。
消了会儿食,虞刑看着江婼把药喝了。他端起粥碗和药碗,背过身,顿了一下道:“明天我让龙鲛送你出山。”
江婼:!
恩人生气了,要撵她走!
“我不是故意要走的,我找你来着,但你不在,我就……”
江婼解释不下去了,她就是连句话都没留就擅自离去,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江婼羞的脸通红。
虞刑走出房间,却在跨过门槛的那一刹那,身子歪了一下,虽然他调整得很快,但还是被江婼发觉。
恩人怎么了?受伤了?
江婼想到昨晚丧心病狂的村长跟神婆,还有那群神神叨叨的长老跟村民,恩人就算有两个朋友,可想从他们手上把她救回来,怕是也艰难。
恩人身上的伤估计就是昨晚受的,江婼更羞愧了。
她屡屡涉嫌,恩人都拼死相救,她竟然没留一句话,偷偷摸摸就走了。
江婼,你还是不是人啊!
唾弃自己一阵儿,江婼掀开被子下床,床脚放了一双拖鞋,拖鞋已经被换成女式的,很合脚。
江婼的心弦又被拨动了一下。
她出了门,恩人跟他的朋友不知道在说什么,那位朋友忽然看过来,看她的眼神十分不善,甚至还含着警告。
江婼心口发酸,她过去打招呼,虞刑却先一步离去,不知道去哪儿了,龙鲛瓮声瓮气道:“主子让我明天送你下山,你把东西准备好。”
说着,龙鲛把从下河村找到的江婼的行李扔了过来,江婼接过,看见自己的背包、手机,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她惊了。
“你怎么找回来的?”
不是被绑架他的人丢了吗?
龙鲛翻了个白眼:“给你找回来你还废话这么多,要不是主子……”
江婼这才注意到龙鲛的称呼,主子?好奇怪,难道恩人的名字叫柱子,朱梓?
江婼正疑惑着,龙鲛却转过身,也打算离去,江婼快走几步追上他:“先生,我还不知道恩人叫什么名字呢?”
龙鲛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而且,江婼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一行字:你还不配知道我主子的大名!
江婼:??
“先生,我刚才看见恩人晃悠了一下,他是不是受伤了?”
江婼话音未落,龙鲛就投来恶狠狠的瞪视,江婼不明所以,还想再问,龙鲛已经远远把她甩下,消失了。
江婼:???
看这位先生的表现,恩人应该确实受了伤,江婼着急起来。
身上有伤还到处乱跑,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江婼沉吟一阵,“哒哒哒”追向龙鲛离去的地方。
走出好远,她没找着龙鲛,倒是看见另外一位老人,他念念叨叨的,手上还提着一本鬼画符似的书籍,面前煮着药材的锅里,正“咕嘟咕嘟”冒着泡。
“老先生,你看见恩人了吗?”
獐狮回过头,见是江婼,他表情变了变,最后化作无可挑剔的笑脸:“江小姐,你找仙君……咳咳,虞先生?”
“他姓虞?”
獐狮放下捣药的舂桶,诧异道:“你不知道?”
江婼摇头,“老先生,你能告诉我他叫什么吗?”
仙君自己未表明身份,獐狮自然不敢擅作主张,他微微一笑,“江小姐,想知道虞先生的姓名,你为什么不自己问呢?”
“老先生,恩人受伤了,要不要去山下的医院看看,我看他好像伤得很重。”
提到虞刑的伤,獐狮眉头扭紧,他看江婼眼睫颤悠,手也握紧了,顿了顿道:“是,江小姐,你没看错,虞先生他伤得很重。”
江婼急了,“他到底伤哪儿了?惠城有最好的医院,我带他去找医术最高明的医生,一定能治好他。”
江婼额头冒出很多汗,她跑着去找人,獐狮拦下她:“江小姐,先生的病一般医生治不好。”
看獐狮一脸凝重,又见他一直在熬药,江婼心知他应该就是医生,看这岁数,应该也是一位医术高明的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