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拦下他,拦下这个怪物,他要杀我!”方梨躲到顾燕身后,惊恐的喊出声来,声音有些压抑。
顾燕虽然疑惑自己的师妹做了什么事惹得这少年要杀她,但那少年也没有给他时间问清楚,就杀了过来。
顾燕反手夺过方梨手中的血怒天,敛眉之间挥刀向那白衫少年劈去。
顾燕十多岁时便已入炼气期,进入筑基期不过是临门一脚,况且他身有神力护体单挑筑基期的人也不在话下,在场的麒麟部的人都明白,主公一旦出刀,刀下很难有活人。
尘土蔽天,天光石破。
有人为这少年默哀几秒,有人发出一丝轻叹,有人笑他自不量力。
然而,在刀气撞向少年的那一刹那,他们听到像是一阵金属碎裂的声音……
等刀气引起的尘烟散去,他们再看向那块地面,哪里还有少年的身影,只剩下几块碎裂的银片,细看之下像是鱼形的铃铛。
“主公。”有部将将这东西捡起来,送到顾燕面前,而顾燕全然未看部将,他手里捏着那把仍旧在发抖的血怒天,忽然看向方梨。
“这刀怎么回事?”他没有问方梨的事,而是先问血怒天。
方梨心知自己闯大祸了,她颤抖着身体单膝跪下:“请师兄责罚。”
这几天血怒天一直在发抖,无论她做什么,念什么口诀都不管用,全都无法令血怒天停下颤抖。
于是方梨哭着将她拿着血怒天去水心宗找陈斐儒的事和盘托出。
陈斐儒本是方梨的未婚夫,她去找陈斐儒倒不是因为多喜欢他,和陈家的婚事是她退的因为她不喜欢陈斐儒,但是收到水心宗要给陈斐儒比武招亲的消息后她坐不住了。
那是她爹给她选的未婚夫,他可以一辈子在水心宗里修炼孤苦,但他不能娶妻!
所以在那个姑娘将要摘下狮子头口中的绣球时,极度愤怒的她挥出了那一刀。
擂场之上,生死由命。
这一切都是她的命数。
顾燕听完这些,他在一阵纠结之中,深吸一口气,低沉的声音说:“此事任何人问起,你只说你没去过水心宗更没有见过陈斐儒……血怒天的主人是我,若是查到血怒天身上也只会查到杀人的是我。”
听他说完方梨哭的浑身发抖:“师兄我对不起你……师兄,我知错了。”
顾燕摇头:“我派人送你回晋中,马上就走,回晋中以后你那些朋友问起,你只说在山上闭关了一段时间。”
水心宗比武招亲上死了人的事必然会掀起波澜,顾燕之所以将所有责任揽下,是想师妹方梨经此一事后能成长,师父死前他发誓要照顾好她,他内心深处始终认为方梨有错,错也是他的疏忽造成的。
送走了方梨后,顾燕叫了两个心腹过来,对他们说下一步的事。
终于,营帐中只剩下顾燕一人,这时他的目光落在那把仍旧在发颤的血怒天身上。
只有血怒天的主人握住它的那一刻,才能感受到这把刀的深处那源源不断上涌的力量……
所以对那白衫少年挥出的那一刀,根本不受他自己的意念控制,而是他握住刀的那一刹那,感受到一股史无前例的强大力量,那股力量太强了,驱使他本能挥出那一刀。
他此刻再度拿起血怒天,忽然产生一种认识。
这也许是血怒天觉醒的前兆?
另一方面。
桓无一虽然抵挡了顾燕这一刀,只是当他要出手反击的时候,突然闭了气昏厥过去,这个时候他那一头银发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黑色。
若不是枫子序来的及时,使出瞬移术带走了桓无一,桓无一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枫子序是看着那个身穿银色铠甲的少年使出那一刀的,这样强劲雄浑的内修,他游历这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厉害的人……或者他见过的厉害的人也没有这么年轻。
明明是一个没有进入筑基期的人,为何像是有神力护体一般,强的令人发指。
不过,姜涅能从此人刀下捡回一命也是奇迹……
枫子序先带姜涅回水心宗,又留了密报给南阳一带的胥山派的弟子,让他们彻查南阳驻军的消息。
既然对方能在南阳驻军,大抵是和中原朝廷有些关联……
可让枫子序没想到的是,枫子序刚回水心宗,对方就派了人来登门谢罪。
呵,有意思。枫子序愈加觉得这趟中原之行没有白来,虽然他来此是要找业火城被劫的线索,也盯上了进入中原的一支魔教分支。
那两个登门谢罪的人作儒生打扮,两个都是中年人。
他们说他们的主公失手杀错了人,起初一个字没提为什么杀错了人,只是跪地道歉,哭诉之间还奉上了黄金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