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并不是为了提示他有什么强蛊的存在。
仔细回想确实如此。
扇尧听到了那个有些遥远的声音……就在这附近。
“小姐,准备好了可以启程了。”牡大和牡丹走过来。
扇尧往四下看了看,驿馆前又停下了数辆马车,马车很华美,里面的人没有下车,穿着铠甲的守卫将一袋一袋的米面抬下来。
近两日来驿馆捐粮食的人也不少。
扇尧往那个方向看了看,不确定是不是这几辆马车到了以后她听到那个声音,很轻,和三年前那个咬她脚踝的小破铃有些类似的声音。
可在她心里锁魂铃是活泼的,咬起人来摇得可得劲了,所以她一直没敢往锁魂铃上想。
马车上,扇尧拿起首饰盒里的铃铛摇了起来,摇了一会儿便放下了,还是铃铛太少了不够她分辨。
聚月身上的银饰碰撞的时候不是那个声音,竹白身上的银饰也不是……
难道是刚才马车走过,起头马身上的铃铛传来的声音?
也有可能。
扇尧双手抱住头,要被一个铃声折磨疯了。
吉城
郑回和他的人联系上,官商将粮食拖出来,清点一番后按照各县人口每户人家先发一袋米一袋面,足够支撑半年。
扇尧知道只要撑半年,这年冬季的雨水便会到来,次年春天会有好转
牡大和牡丹雇佣了一百多个运粮工,将五十车的米面从吉城运走。
作别竹白与郑回,扇尧踏上了去长青县的路。
半刻钟后郑回看向姜涅:“乡侯是什么意思?让我们跟在长青县主后面?”
“路上若遇劫匪他们没办法抵御,关乎一县百姓的生计还是谨慎为妙,于我们也并不耽误。”姜涅一敛衣袍翻身上马。
郑回默了半晌,笑了笑:“乡侯说的是,长青县与吉城不过半日的路程,不过长青县主可不知乡侯如此用心呢,乡侯方才为何不直说要送她。”
“……”姜涅身子微僵,这个郑回哪都好,嘴很烦。
牡丹掀开车帘一角,看向外面,他们的车队被流民拦下已经好几次了。
“小姐,我们真的不能给他们粮食吗?”牡丹问道。
车窗外牡大的声音传来:“一旦停车给粮必生暴-乱,我们人手不足,不能在路上给粮,得抵达长青县府后交与县府的官兵发粮。”
这是临走前郑大人提醒过的。
扇尧看向车窗外:“去告知路边乡亲回县府能得济粮。”
牡大领了吩咐后很快离开了。
又过了半日。
牡大追上车队:“小姐,我已将消息放出去了,让百姓们回各自县府领粮,已经有不少人往回走了。”
扇尧点头:“还有多久到长青县。”
“一炷香内可抵达,我已让人先去报长青县县官,估计已经到了。”
长青县官已带着县里所剩不多的官兵守候在城外了。
消息并没有放出去,县里还剩下的老百姓也没有收到粮食要到的消息。
看着他们已平安抵达了长青县,姜涅和郑回便调头往去大岳城的管道走去。
现在是傍晚了,县官将县里的人丁记载志拿在手上,让人抄写了二十来份,粮官人手一本,拿着去发粮。
此事看着简单,说容易不容易,还没有发完一条街,县外的村落里连夜赶来了十几个村长。
应该是有逃荒的人回去了,告知村长县里在发粮,村长便连夜赶来了,他们害怕的是惠不及县外。
“给,全都给,县主说了县里县外,只要是归属于长青县的地盘的,户籍上写着是长青县人的,都能领到米面各一袋。”牡大大喊道。
时光流转,这年初冬,人们迎来了一场冬雨。
离家的游子归乡,节衣缩食的人们看着雨水热泪盈眶。
这个时候长青县的祭祀庙会也开始大张旗鼓的搞了起来。
因为这场冬雨,好多户人家下了地,冬小麦种子已撒下。
十一月初,扇尧带着牡大和牡丹骑马去县外。
南方轸水蚓,吉日,签平。
起因是老陶村的一个猎户说在一座山上见到了奇怪的东西,然后村民说他中邪了乱胡说,猎户气不过上吊自杀了。
之后猎户家将当时骂人骂的最凶的给告到了官府,长青县官府觉得这种案子审不了,便说让骂人的赔点钱不了了之了。
可没过几天邻村有猎户去了那座山,人到现在没回来,又报了官。
县官解决不了便将此事上报给县主府了。
于是扇尧一早带着人来了老陶村。
牡大和牡丹问清楚情况后,来村口找扇尧复命。
“县主,村民说那座山是向东三十余里路的东寻山,一个月前那个失踪了的猎户在那里扛回来一头野猪,所以老陶村自缢的猎户才会去东寻山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