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真切不懂:“不就是被打一顿,天又没塌。”
再给出私人建议:“习惯就好。”
玉临陌:“...”
大概笃定这事又和云不飘逃不了干系,那便拐弯抹角的跟他有关系,他仁心大发,喊了个人给玉临陌好好说说外面的世界。
等温文尔雅大儒般的仙人从天纲地常到亲身体验说完,玉临陌一脸难言。
大儒仙人总结:“所以,不正常的是你们凡人,打打闹闹砍砍杀杀很正常的嘛。”
玉临陌无语,所以,您被您亲媳妇刺几个窟窿您忍下了,可我们凡人被刺几个窟窿就死了啊!
大儒仙人微笑:“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死着死着,下手就有分寸了嘛。
玉临陌:“...”
日暮的时候,女人们咒骂着走出家门,在县衙前的空地上将自家男人揪回家。
真是的,这么大年纪了越发不懂事,自己甩手蹲县衙前躲清闲,老娘在家洗洗刷刷伺候好老的伺候小的,忙一天下来还得来请大爷,这是算准了老娘力气大了家里重活也撂挑子不干了是吧。
有本事,把老娘赶出去自己来做这一摊。
衙门前终于清静了,各家各户又热闹起来,哭的喊的闹的跳的,映着万家灯火,格外的生机勃勃。
玉临陌送沈彤一行出了城门,夜色黑暗,简装骑在马上的沈彤却似发着光,她乌发高束,腰悬宝剑,一手持缰,危险而迷人。
“王爷保重。”
玉临陌嘴唇张了张,最终也不知还能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
心底道:我对你,真的动过心。
若说出来,大概沈彤会回他一句:我对你,也从无二心。
心动是真,报恩也是真。只是一个心动如涟漪,刹那平复。一个以身相报从未入过心。
所以,谁也不负谁。
沈彤抱拳,掉转马头。
“驾——”
不出片刻,融入夜色再不相见。
玉临陌向城里去,忽然头顶一声炸雷,惊得马儿抬蹄。
他安抚下马儿,望向天空,有雷霆之色晕染。
“速速回城。”
酝酿多日的天雷突然发动。
玉临陌眼中的荒野,实际上飞满了隐身的五族,将氿泉一围,幸灾乐祸。
这雷必劈那只夜游无疑了。
啧啧,五族之中,无疑夜游最怕天雷。
真希望一雷劈死她。
哦,把墨倾城给劈出来。
商未明面色一变,终于还是来了。
魅无端赶到,哐当推开门,门框上的铁牌落地发出碰撞声,被他踩在脚下踢到一边,就要进去内室,嘭的一声,无形障壁将他反弹回来。
东福接住了他,讶异:“结界?”
魅无端沉下脸:“不是,是天威。”
天威不可近。
屋里传来一声破壁声,两人出来跳上半空,只见屋顶破了一个洞,云不飘被无形之力攫取着向上而去。
任谁以脸破屋顶睡得再死也会醒来,这会儿云不飘双手胡噜着头脸上的灰尘碎块,一双眼睛茫然四顾。
这是哪儿?自己又穿了?
哦,没穿,那不是头儿嘛。
魅无端随着她飞,隔着无法穿越的屏障大喊:“保护好自己——”
东福也跟着喊:“防雷,防雷——”
啥?她听不见。他们捉弄自己呢?
终于,云不飘明白自己是在哪儿了,看到下头房屋,再看上头的天,雷霆密布,来者不善呐。
啊——救命啊——
挣扎,跟不会水的人掉进大海似的,毫无美感可言,甚至可以说丑。
可惜,无论她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那只无形的大手。
云不飘想哭,她做错什么了嘛。
忽然,头上投下一片阴影,貌似是个环。
云不飘哭唧唧抬头去看,傻眼——特么,全是吃瓜群众!
一圈又一圈,她就是正中间的那个饺子,还伸着脑袋,这是在玩海底捞?
吃瓜群众:我们倒想近前一观,可惜天不允,只能保持队形观望,顺便吃吃瓜子什么的。
魅无端气:“会长,你让他们都走。”
观刑是不是?谁还没个被雷劈的时候,都滚。
这一点商未明做不到,他也仅仅只能袖手旁观,好奇,看老天这架势,分明是不想误伤凡人,究竟会怎么对待云不飘呢?难道直接把她从大阵里剥离出来?还是阵毁人亡?
他往人群里看了眼,精准捕捉到卿未衍。
卿未衍自带冰雪之气,周边十丈之内无人敢近。
商未明便想,若是云不飘聪明,就往卿未衍那里扎,可惜,看她在空气中狗刨,大概是控制不了自己的。
云不飘继续往上飞,一圈的人跟着她往上飞,自带光环似的。
她大喊大叫:“够了,可以了,停下吧,再往上就缺氧了,我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