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三的脸由红变白,七尺大汉眼眶一红竟哭了出来,怕被人发现赶忙别过了头。
见他这幅模样,袁若男于心不忍,心头有一瞬间的闷疼。
她知道这是原主的情绪作祟,脑子里也是不断闪过袁老三的那点好。
小时候总是给她留着好吃的,为她上高中的事儿被刘芬芳挠花了脸,出嫁时给她打了一个立柜被赶出家门好几天……
袁若男也不是冷血动物,没必要违背原主的内心把袁家一杆子打死。
反正她如今已经是出嫁女,在这个落后年代,特别是重男轻女的乡下人眼里,出嫁了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是别人家的人,她如何对娘家人全凭她心意。
“娘不要了,可爹还是爹,以后逢年过节女儿会提着点心来孝敬你,以后也会孝敬您养老钱。”
袁老三想笑又有点笑不出来,他赶紧点头,“好,若男也永远都是俺闺女。”
解决完烂账,袁若男也没了留下的必要,揣上钱推着自行车麻溜的离开了袁家。
刘芬芳眼睁睁看着家里的余钱和自行车被推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想冲上去抢自行车,却被周大娘等一众妇人拦了下来。
袁小凤也被吓到了,坐在地上‘呜呜’哭着。
想不明白被她们欺负了这么多年的袁若男,怎就突然变得这般厉害?
太可怕了!
县城第三中学大门口。
田易等了一天,总算等来了他的麻烦。
“这位同志,高长寿告你当街殴打于他,造成被害人轻伤,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说话是两名身穿制服的公安。
田易表情淡然的点头,“好,我跟你们去派出所,正好我也要告高长寿抢劫。”
两名公安同志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
从业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摊上案子还能这般淡定的人,倒像是专门在这里等他们来抓一般。
田易还真是在这里等着他们上门的,元阳县这般大,找几个混混太麻烦,干脆等着他们自己送上门再一并解决掉。
元阳城关派出所。
对田易例行询问一番过后,一个矮个儿秃顶中年人和一个光头赶了过来。
光头便是那天自称是闫老五的人,秃顶中年人名叫高长生,正是当初刘芬芳给袁若男找的老男人。
世界就是这么小,被田易踢掉门牙的油头青年竟是高长生的亲弟弟高长寿。
高家在原阳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父辈曾任毛纺厂副厂长。
家中最宠爱的小儿子被人打的肋骨骨裂,还掉了两颗门牙,他们怎可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仗着家里跟公安系统有关系,事件发生次日,他们便报了案,要求将打人者抓捕归案。
奈何作恶之人一直没找到,连卖冰棍儿的姑娘也多日未出现在县城。
本也不是大案,不值当劳师动众去抓人,案件便暂且搁置了下来,没成想打人者堂而皇之出现在县城,还在第三中学门口卖起了冰棍儿。
收到老太太的报信儿,高家和闫家亲自确定后,第一时间便让公安同志抓了人。
第28章 离了个大谱
田易本该是嫌疑人,可他反告高长寿和其他四名混混抢劫,这么一来双方都成了嫌疑人。
调解室里。
两方对峙,田易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冷眼瞧着闫老五不停的叫嚣。
“你凭啥告俺们抢劫,你一个穷酸货色,有啥值得俺们抢的?”
高长生比年轻人沉稳许多,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这位同志,说话要讲证据,污蔑他人可是要吃牢饭的,明明是你抢劫了卖冰棍儿的姑娘,令弟和朋友拔刀相助,被你打成了重伤。”
闫老五这才想起他们之前商量好的说辞,反正抢劫的究竟是谁,在元阳县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他指着田易道附和道:“对,高哥说的没错,就是这个人见卖冰棍儿的姑娘长得好看,光天化日见色起意不说还想抢钱。
俺们兄弟几个上前帮忙救人,可技不如人倒挨了打,像他这种人渣败类必须抓起来。”
负责问案的女公安看向田易,“嫌疑人对于控告可有异议?”
田易连眉毛都未皱一下,语气还是淡淡的,“我今儿算是开了眼,见过诬告,还没见过这般离谱的。”
阎老五叫嚣道:“少卖关子,你这话啥意思?”
“你们嘴里的受害人,是我媳妇。”
……
县城路口的大槐树下。
田富贵急得满地转圈,突然看到袁若男骑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朝着这边过来了,他揉揉了眼睛,确定自己没眼花赶忙迎了上去。
“若男呐,你咋来了县城?”
袁若男跳下车,“我进城给几个崽子买点零嘴,大伯你不去卖冰棍儿,站路口干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