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主任疑惑道：“小凤认识她们？啧，看我这脑子，小凤好像也是临安的，你们不会是亲戚吧？”
比起跟袁若男两人说话时的傲慢，于主任跟袁小凤说话时语气就平易近人多了，细听还带着一丝讨好。
袁小凤似乎并不太领情，冷哼一声在一旁的皮椅上坐下。
“我不认识她们，你们谈生意吧，不用管我。”
当着客户的面被下了面子，于主任有些小尴尬，他清清嗓子进入正题。
“按照常规我们新月的服装只供应国营商场，很少供应给个体商户，可念在你们是京城李经理介绍的，我可以给你们通融一下，不过嘛、”
田佳赶忙接过话，“主任有什么问题尽管说，谈生意嘛，最重要的就是谈字。”
于主任轻笑一声，“好，既然小姑娘是爽快人，那我也就直说了，你们要拿货的话必须五万起步，不能挑样版和款式，由我们的出货人员自由调配，当然，我们新月的服装都是最新款的样式和面料，不管是哪一款在质量上都有保证。”
田佳想都不想立马否决，“五万块的订单问题不大，可卖服装就图个款式新颖，不能挑款式绝对不行。”
于主任摊摊手，“那就没办法了，这是我们厂的规矩。”
听他这般说，袁若男率先起身，“确实不能让您坏了规矩，既然生意谈不拢，那就不耽误于主任的时间，我们抓紧时间找下家。”
田佳紧跟着起身，笑盈盈的说道：“对，打扰于主任了，我们就先告辞，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于主任面上的笑意险些挂不住，服装厂刚改革不久投资了大量资金，如今厂里把销售业绩看的很重，根本没有不供应个体户一说。
他刁难小客户要好处也是常规操作，做生意的人没有呆瓜，大多会主动给他塞点好处来达成与服装厂合作的目的，还是第一次有客户刚谈上两句便打退堂鼓的。
而厂里最低订单标准根本不是五万，而是五千，五万的订单绝对算是大订单了，就这么丢了他得呕死。
作为国企的老员工，于主任这种人从未向客户低过头，可现在厂子变成了合资厂，他的工资收入那是和业绩挂钩的，再傲气的头颅该低还是得低。
眼看着袁若男和田佳走出门，他赶忙开口做挽留，“两位女同志请留步，性子太着急谈不成生意的，坐下慢慢谈。”
田佳回过头来，“这不是我们着不着急的问题，而是原则问题，卖服装不能挑，我们是绝对接受不了的，意见偏差太大，我认为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
“凡事都有例外嘛！你们是小李介绍的，大老远从临安跑过来不容易，哪能让你们两个小姑娘空手回去的道理。”
比起刚才的傲慢，于主任此时的态度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言辞恳切只差开口求了。
田佳看了袁若男一眼，见她摇头知道她是否定再谈下去，可她们大老远跑过来，还是坐飞机过来的，生意谈不成机票钱就浪费了，再说店里着急上新款，再赶去广城又得多浪费老几天的功夫。
田佳正犹疑着不知该如何抉择，袁小凤冷不丁插嘴。
“于主任，你是一番好心，可人家不一定领情，有的人呐，虽开了家巴掌大的小服装店，可心气和口气那是比天都高……”
于主任的目光在三人面上游离一番，一时间琢磨不定该信谁的。
客户口口声声说吃下五万的订单问题不大，袁小凤又说她们只是开了家小服装店，看情形几人应该是认识的。
他可以为了大订单向客户低头，可对方真要是只开了一家小服装店，一次肯定是吃不下上万的订单，他可没功夫陪小鱼小虾在这墨迹。
“要不这样，两位女同志第一次来我们新月服装厂，先让接待人员带你们在厂里转转，看过我们的生产规模再决定要不要合作。”
田佳点头应下，她一时拿不定主意，正好找机会和袁若男商量好再下定论。
等两人一出去，于主任便凑到了袁小凤身边。
“小凤今儿又漂亮不少，头发刚做的吧？”
袁小凤轻嗤一声，“我这模样哪里比得上刚才那两位大美女，连我们于大主任都被迷的五迷三道的，什么原则都没了哟！”
于主任面上的笑容收起，“诶、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这都是为了厂里的效益，再说了，她们是有几分姿色，可跟小凤你比起来差远了。”
顿了下，“你跟她们认识吧？跟我说说，她们到底是何来路，服装生意做的大不大……”
“都说了我跟她们不熟，卷头发的那个女的好像就是在市里开了家小服装店，不过于主任你也知道，临安是个小地方，消费水平和泸城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