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贺平哼了一声。
“姥爷，今天寿宴办得怎么样？热闹吗？”苏望盈问。
“就是太热闹了，你卫爷爷嫌闹得慌，大部分人都让儿女招待，就我们几个老朋友在小客厅聊天。”方贺平也正有话要问苏望盈，“唐家找回来那个孩子来了，听说你俩昨天还被记者拍到了？”
“就是拍到一起进宴会厅。是谁跟您说的？”
“就是唐家那孩子啊，叫什么来着……”方贺平努力回想。
“唐靳。”苏望盈眼神冷下来，她就知道。
“对，他说你俩是大学同学。”
“只是校友。”苏望盈强调，唐靳比那些营销号还会添油加醋，校友变同学，过两天就成情侣了。
方贺平从苏望盈的反应里听出她的态度，松了口气，“那就好。”
苏望盈：“？？？”她还以为方贺平支持她和唐靳在一起呢，小说里，方贺平就很喜欢唐靳，说他积极阳光有礼貌。
“哦，没事儿。”方贺平道：“只是这孩子眼光不太好，今天闹了个笑话。”
“怎么了？”苏望盈好奇。
“他给老卫送了一幅明代的《秋江寒山图》，老卫在这方面算是半个行家，一眼看出不太对，拿来让我瞧，哎哟……”方贺平忍不住笑出声，“那画不仅是仿的，还是个熟人仿的……”
听方贺平笑成这样，苏望盈不禁猜测，“总不会是唐伯父仿的吧？”这也太尴尬了。
“是小凛。”方贺平笑着感慨，“这孩子仿的真讲究。除了我和老卫，没人能看出来。”
第十七章
唐鶴闲回家检查保险箱，这才发现唐靳好巧不巧把唐凛仿的《秋江寒山图》给送出去了。
他头疼地揉揉额角，卫珏是书画爱好者，又有方贺平这么个专业的老朋友。他们一定看出来了。
“也怪你，把小凛的画放保险箱做什么？”梁枝知道后，哭笑不得，先埋怨丈夫。
“仿的画也不是毫无价值，又不好摆在外面。”唐鶴闲叹气，“小凛当时仿了好几幅，有两幅被拍卖行选去，卖了十几万，剩下两幅我舍不得让他卖，本想帮他存着，没想到……”
“这可怎么办？你再拿一幅真的去换？”唐飞影视和卫珏合作多次，给人家送一幅假画实在说不过去。
“真的《秋江寒山图》在小凛那里。”唐鶴闲道。
唐凛在米国留学时，淘回好几幅书画作品，这是他凭自己的眼光和鉴赏能力买到的画，本钱也是他留学兼职赚到的钱。
因此，这些画算是他自己的东西，搬出唐家时，一并带走了。
“那倒好办了，你从小凛那儿把画买回来，再送给卫导。”梁枝道：“就算花钱长个教训，小靳不懂这些，以后你多教教他。”
《秋江寒山图》真迹在拍卖行的报价是五百万，但唐凛当时从米国人手里买回只用了十五万。
唐鶴闲：“他知道自己不懂，就该谨慎些，可我刚问他，他连《秋江寒山图》的作者名字都没记住，也不知道在卫导面前是怎么介绍的。”
他越想越尴尬，第二天一早先给卫珏打电话赔礼。
卫珏倒是不在意，“我们懂字画的人看走眼也是常有的事情，更别说不懂行的年轻人。这事儿你别管了，小凛仿得很好，等他有名了，这仿画照样能升值。”
“话不是这么说，”唐鶴闲道：“这事儿无论如何都是我们疏忽了。”
卫珏笑，“你非要这么客气，我也没法子。但小凛这画我喜欢，可是不还的。”
唐鶴闲一愣，“这……他仿着玩儿的。”
“仿着玩儿都有这水平，若是花点心思，岂不是能乱真，你这儿子……”卫珏想顺嘴夸唐凛两句，话出口才想起唐凛现在已经不是唐家的孩子了，“对不住啊唐董，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小靳也是很不错的孩子，有想法，昨天和几个编剧聊得不错。”
唐鶴闲扯了下嘴角，“唐靳年轻不懂事，您多担待多照应。”
“你放心，”卫珏还是很给唐鶴闲面子，“他筹备的那部电视剧《采薇》，我听着不错，我有个学生，拍了好几部古装电视剧，我回头让他们联系一下，兴许能合作。”
卫珏说的学生叫宋桐，是位擅长拍古装偶像剧的导演，前两年几部爆款古偶都是出自她的团队，如果能和她的团队合作，《采薇》的质量就有保证了。
唐鶴闲大喜，越发觉得要把《秋江寒山图》真迹给卫珏送去。
他和梁枝商量了，唐靳也不是故意的，没必要责怪他。
但至少得让他知道，给卫导送了幅假画，免得他日后出去炫耀，反闹了笑话。
唐鶴闲把唐靳叫进书房，委婉地说了这件事，隐去了那幅假的是唐凛所画，只说他不小心给卫导送了假的，家里得买回新的再去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