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穿过的白色小棍,本该是垃圾的东西成为珍品,一定有特别含义,对尔尔来说或许份量还不轻。
但尔尔不说,他也不强迫。
两人住一个房间后,另一个就被整理成书房。
庄骋把那些东西依次整理放到柜子上,回过头来对术尔说:“以后这些东西不用放床底下,等明天我再弄个收纳柜回来,床底下容易积灰。”
术尔坐在椅子上,等庄骋全部置放完毕,他默默开口:“骋哥,谢谢你。”
庄骋并不意外,却问:“谢什么?”
术尔目不转睛地盯着庄骋,坚定道:“我没那么怕了,我会告诉你,但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我想以更好的面貌。”
这段时间,他暗中通过脱敏治疗来治愈自己,骋哥的配合顺利到不可思议……说对方完全不知情绝对不可能。
至少骋哥有察觉到,却什么没问,努力配合他。
术尔在心中发誓,等他再好点,就把一切都告诉骋哥。
盛夏里烈日炎炎,偶尔听见蝉鸣,幽远的过去终于翻篇,欣欣向荣的未来他们已经握在手心里。
协议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他已经是个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人,父母已经无需再付他抚养费,术尔这回户口迁得非常干净。
忙了几天,等到盖章落印的那一瞬间,术尔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为之努力奋斗了那么多年的事,一周不到就全部搞定了?
感觉好不真实的样子。
或者说,所有的一切,从去年暑假兼职,碰到骋哥的那刻起,冥冥之中就已经有了巨大变化。
庄骋正把人楼主,术航晦气地呸了声,家门不幸似的表情:“喜欢男人的变态玩意儿,我看你们到时候谁抛弃谁。”
“你可以当着律法的面反驳不服,而不是懦弱地将气撒在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身上。”庄骋不客气回敬,“为老不尊很得意吗?”
术航气得差点挥手,旁边工作人员赶紧来劝,一场闹事就这么消弭。
踏出派出所,术尔久违地感受到了阳光是刺目的,他不适地眨了眨眼,下一秒阴影降临,庄骋用手给他遮挡。
术尔稍稍抬眼,两人静静地看了对方片刻,术尔忽地抓起庄骋的手,跑下楼梯,拐入另一个建筑楼。
背着阳,人也少。
隔绝了方才威严的气息,术尔手握上庄骋肩膀,踮脚猛地亲了上去。
庄骋早有预料,从术尔突然拉他手狂奔开始,于是在术尔吻了五六秒后,他开始回吻。
唇舌交缠进去,混入细碎的呻|吟。
太阳光照不到墙壁,但有阴影洒下来,把光折射出形状。
岁月一片静好。
亲完嘴,术尔呐呐出声:“好不真实啊,骋哥。”
庄骋低头咬住他下唇,用牙齿轻轻厮磨,而后问:“还不够真实吗?尔尔想要了?”
术尔:“……”
做完户口迁出,庄骋和术尔去吃大餐,养胃是一个大工程,今天中午他带术尔去了一家料理店。
偏酸甜口,术尔吃得还算尽兴。
出来后太阳仍旧晒,料理店的手工酸梅汤味道还不错,庄骋让术尔在门口等一下,两分钟后他再出来,手里拿着瓶冰镇酸梅汤。
术尔知道这是给自己的,于是也没客气地接过来喝了一口:“好好喝。”
他顺手给庄骋:“骋哥也喝点。”
庄骋低头含住瓶口,喉咙混入冰凉的酸味。
*
八月一迈进下旬,开学的时间追着人往前走,术尔记得庄骋的生日。
想着去年没有过好生日,他今年打算给骋哥补偿一个。
庄骋对此没意见,甚至心底也是期待的。
时间磨蹭到前一天,两人率先去了趟老城区。
刘奶奶在家,把他们迎进去。高三生实在太忙碌,奥特曼好久没见术尔,犹豫了一会儿才确定是小主人,撒开脚丫子扑向术尔。
术尔在大鹅跟前蹲下:“奥特曼,想我了吗?”
今天这一趟是有要事。
跟奥特曼玩了一会儿,术尔起身,然后看着奥特曼黏到刘奶奶身边去。
术尔心中怅然,等会儿想说的话似乎不那么难以启齿了。
在刘奶奶家吃完饭,术尔表明来意:“奶奶,我能拜托,把奥特曼留在这儿吗?”
刘奶奶略诧异,但吃饭那会儿也不是丝毫没有预感,闻言便说:“当然可以,这大半年我已经跟奥特曼产生了深厚的情谊。”
术尔抿唇笑了笑:“放假我会回来看的,谢谢奶奶。”
刘奶奶摆摆手,让术尔带回去一罐自家做的醪糟,比外面手工的好多了,醇厚够味儿,闻着就香。
旁边欧阳爷爷家的院子被刘奶奶征用种菜,术尔再将奥特曼留在刘奶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