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煜濯酸到变形,阴阳怪气地内涵:“这就是血缘吗?”
陈湖假意安慰:“你要想开一点。”
吴琦兜兜转转,对着三花叹息:“我们旺财不报班真是可惜了。”
庄骋:“……”
诸如这样的场景不是一次两次。
他正要为旺财鸣点儿冤,冯其年的电话打来了。
花了两个月时间,查出来的事情比想象的要多。
冯文嘉和冯其年是异卵双胞胎,当年冯父冯母养不起两个,于是丢掉了哥哥,但冯父那点大男子主义作祟,在小婴孩身上留下冯这个字。
当年高考的确是冯文嘉顶替了冯其年去上的。
后面还有一件事是冯其年最无法忍受的,他父母死后,那间房子有一笔拆迁款,被冯文嘉以他的名义冒领了。
他在意的不是房子的事,而是那是他们唯一留给他的念想,可笑邻居收了冯文嘉给的钱,竟统一口径将他哄骗过去。
冯其年将自己的打算说给庄骋听,庄骋道:“我没什么好建议的,报警吧。证据已经齐全了,刚好我这边还查到一件事,够判他数罪并罚。”
一想到尔尔因为冯文嘉偷拍照片遭受了一顿无妄之灾,庄骋就要心疼死。
冯文嘉十七岁时曾强迫过班上一个男生,因为是未成年,冯父冯母又拿钱出来打点关系,所以他基本只是在牢里走了个流程,甚至都没过夜。
后来那个男生得抑郁症自杀死了,冯文嘉第一想法是死的好,没人再是他的威胁了。
至此,冯文嘉的事情暂告一段落。
四月底天气回暖,庄骋办完旺财的托运手续,这才给术尔发消息。
这周要放月假,庄骋是晚上接到术尔的,在刘奶奶那里。
术尔脸色看起来很苍白,他关心的话正要说出口,旺财见到熟悉的身影,挣扎着要下去,这么一动,术尔提前发现了旺财的身影,惊喜道:“旺财?骋哥你把旺财带回来了?”
尽管这是和旺财的第一次见面,但旺财一点儿也不怕生,在这之前旺财已经跟术尔通过好几次视频电话,私底下庄骋也会用术尔的照片勾着旺财。
所以庄骋对旺财的反应并不奇怪。
只是张煜濯扯血缘的时候他也没反驳。
旺财太闹腾了,四脚并用奔向他素未谋面的爸,庄骋一边把旺财递过去,一边回复他的废话:“嗯,我把旺财带回来了。”
新手奶爸略显无措地抱着猫崽,旺财到术尔怀里又是舔他脸又是喵喵叫,真就成了嗲精撒娇怪,术尔都被它萌化了。
庄骋抽空问:“尔尔你脸看起来很白,怎么回事,吃坏肚子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术尔没料到庄骋这么快看出来,还问得这么精准,犹豫几秒,他最终和盘托出:“刘奶奶煮了毛血旺,血旺原材料是自家刚杀的鸭子,鲜血凝结的。”
以及——
“我是有点胃不好。”
有时候术尔真的拒绝不了来自长辈的好意,这件事让庄骋不由得想起霍阿姨的牛奶。
他也是真的气这个小混蛋。
但比起气,先担心身体最重要。
庄骋领着术尔跟随导航找最近一家药店。
术尔默默跟着,明明骋哥没有表现出多生气的表情,但他总觉得骋哥现在很不开心,术尔不知所措地跟着庄骋。
快要到药店时,术尔抓住庄骋的衣袖把人拉住,说:“对不起,骋哥,我不该逞能的。”
庄骋:“你觉得是逞能的错?”
术尔愣了一下,庄骋径直拉着人进了药店,询问店员。
买完药,他没有立即走,礼貌而厚脸皮地问药店要了杯温水,让术尔把药喝了,临走前再次道谢。
对方全程体贴,一句话没怨他,没说他,术尔心里反而更难受了。
他想去抓庄骋的手,刚好庄骋拿手机,不知道术尔的动作,两人手在空中错开了,术尔尴尬地收回手,不曾想下一秒连带着手腕被攥住,往前一拉,他被拽进对方怀里。
术尔愣了愣。
庄骋的手温热,且细长宽大,被他稳稳抓着的时候有一股慢慢厚实的安心,拢进心底。
旺财从两人之间探出个头,喵了一声。接着往术尔校服里钻。
天已经黑了,八点多,庄骋手机上叫了辆车。
很快有司机接单,他摁灭手机,低头一看表情委屈到要哭了的术尔,心头微微一叹:“尔尔,我很担心你。”
术尔:“……”
他手贴向术尔的肚子,温柔地摁了摁,低声道:“拿你没辙,等高考结束后我得好好给你养养胃。”
术尔莫名想起了庄骋手机里脆皮尔尔饲养指南的备忘录,耳尖一红。
接单的是个年轻司机,车子比亚迪,里面空间还挺宽敞,吃了药术尔胃已经不那么难受了,药效在起作用,胃部的不适感一点点和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