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毫无预兆。
昨天早上收到来自骋哥要回来带他去玩的消息后,他虽然表面没有具体表现出来,但默默地埋头写作业,何尝不是一种表达欢迎和喜悦的肢体语言。
想通这点,术尔轰的一声,感觉自己要炸了。
心跳越来越快,耳朵里闹哄哄似的,脸也热热的,什么都听不见。
“我喜欢骋哥”这句话一直在心里反复滚屏。
……彻底睡不着了。
术尔从床上坐起来,低着头,呆呆地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是很普通的黑白灰格子款式。
他,喜欢,骋哥?
骋哥长得帅,待人温柔体贴,也很会哄人,跟骋哥在一起他的确很开心,对未来都充满了期待……
这种心态,无不说明着他对庄骋这个人,有所图谋。
心情很复杂,有点隐秘的兴奋,又有点难以言说的惶恐,他被这两种想法折磨来折磨去,逐渐看不清自己内心。
就这么坐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术尔困意来袭,迷迷糊糊地撑不住睡过去了。
第二天,术尔难得睡到九点多才起床,他收拾完东西便准备出发去学校。
出了小区门口,迎面撞上来一人。
那人直接拦住他,眼神殷切地问:“尔尔,还记得我吗?”
术尔眯眼辨别了一下,有点眼熟但叫不出名字,倒是这人自来熟叫“尔尔”两个字,成功恶心到他了。
“我不认识你,请你叫全名,我们不熟。”
冯文嘉一下就不肯干了,想抓术尔的手但被躲开,他急切道:“我是文嘉哥,尔尔你怎么能忘了我,我每周都有关注你,你怎么能忘了我呢……”
这副神经病的样子倒是让他依稀有点印象,术尔本能地避险,推了他一把,飞快地跑了。
冯文嘉踉跄了一步,迟了几秒已经错过最佳时机,他并未去追人。等术尔的身影消失后,他慢慢拿出手机,翻开相册,阴森森地笑了。
为什么跟别人可以有说有笑,跟他就不行?避他避得跟洪水猛兽,却和那个男生大早上从宾馆里出来……
既然这样,谁也别想拥有。
他得不到的,其他人不能得到。
*
拍完写真集,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庄骋给术尔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时间不等人,他按耐住担忧的心思,最后发了条消息过去,提上相机赶往车站。
下车后,庄骋右眼皮一直跳,他走到人群少的地方,歇了会儿,再给术尔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这个点晚自习早下了,猜测术尔可能已经睡下了,他没打第二遍。
回到宿舍,那几位男大学生还在熬夜奋战游戏城,见庄骋回来一个个地跟打了鸡血似的,分分索要纪念品。
庄骋一人给了他们一只国宝挂件,几人心满意足。
陈湖把玩着挂件,带着暗示、意有所指地问:“庄哥这回有没有什么新收获?”
庄骋坦荡地凝视回去:“问哪方面?”
见他回应,这时候陈湖装了一把君子风骨:“肯定是你拍的那个写真集咯,实践出真知,有没有领悟到什么新构思?”
“有。”庄骋言简意赅。
陈湖等了半晌,又问:“没了?”
庄骋:“你问得是有没有,我回答有,还有什么问题吗?”
陈湖一噎,立即说:“其实我还想问……”
“你不想。”庄骋直接打断他,“我要去洗漱了,你们慢慢玩。”
陈湖撇了撇嘴:“唉,错失良机。”
洗完脸,庄骋简单把水擦干净,直接上床休息。
这个夜晚在无数人睡眠中安然过去。
天亮后,庄骋调出微信,发现术尔没有回复他昨天的晚安,他又发了个早安过去,到中午还是没有收到任何回复,打电话也不接。
就好像这个人突然人间蒸发了似的。
庄骋心想,会不会是他前天过于轻浮了,尔尔回去后冷静下来,发现不对劲,于是接下来都不敢跟他发消息?
心里慌了一瞬,又被他自我调节镇定下来。
接下来几天,庄骋不再打扰术尔,既然尔尔想冷静,他就给对方时间。
总归,只要到最后这个人是他的就行。
周三下午,社团再次举行辩论赛,这回不抽签,主动报名。
庄骋没去,吴琦倒是跃跃欲试地报了名。
这次的辩题很多,到时候会分组,分到什么辩题全靠运气。
吴琦问有经验的庄骋:“庄哥庄哥,给兄弟我传授点经验。”
庄骋张口就来:“不要紧张,不要乱套,辩论一考验扎实基础,二考验灵活应变,三考验辩手心态,你只要够淡定,慌乱就追不上你。”
吴琦被庄骋最后一句话笑到了,自我调侃:“那如果我足够慌乱,淡定是不是也追不上我,到时候我就是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