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响声,带着火星, 吓得人们往后退。
上官绣趁机冲到轿门,还没摸到边, 她右手就被人狠狠抓住, 耳边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
“好啊, 有人一进城,就要闹得鸡飞狗跳。”
“再让你待两天,岂不是要将整个葭州掀翻为止!”
熟悉的声音令上官绣一顿, 她扭头便看见一个年轻公子,再仔细看是萧好。
“你不是在轿子里...。”上官绣惊讶开口。
“我岂会随便嫁人。”萧好塞给她一串鞭炮, 示意她配合自己, 然后两人一起逃跑。
上官绣随手一扔, 那串鞭炮直接丢到新郎官的礼帽, 一顿鞭炮声,整个街道的人群声仿佛消失一样。
“跑!”萧好朝官差脚下扔了不少串鞭炮。
两个人只剩下手牵手逃。
年货铺的掌柜, 听着外面的鞭炮声,拿着钱袋子合不拢嘴。
下一刻,有两个人冲进铺子,直接抢了后门离开。
掌柜的还没反应过来, 一大堆官差你挤我我挤你,在门口推搡半天,一群人摔得人仰马翻。
两人一路绕开人多的地方跑, 一边进成衣店, 两人各自又换了一身衣服。掩人耳目。
最后走进尚丰客栈。
一间包厢内, 上官绣不停举着茶壶给自己倒水喝, 一次性饮了多杯,她才缓下来。
萧好没有她那么不顾形象,慢酌慢饮,还让掌柜的上两道点心过来。
“吃过早饭没?”
“吃过两个烧饼。”
萧好道:“我猜你不会饿着自己。”
她上下打量某人,穿上男装,她眉眼深邃,俊秀不凡,气场强势,更像是哪位将军世家的大公子。
“你突然跑来葭州做什么?”这次她算是明知故问。
上官绣放下茶壶,突然有点尴尬,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萧好就替她说:“你以为我嫁了。”
上官绣涨红脸点点头。
“你觉得我会轻易嫁给别人?”
上官绣低下头更加羞愧了。
当然不会,要是当时她多点时间反应,也不能闹出这场劫亲的乌龙。
萧好就像三堂会审的县令一样,继续道:“你知道你劫的是谁的亲?”
“萧家小姐。”上官绣弱声道。
“这萧家只有我一个小姐?”萧好开始托腮,双手支在桌面上。
她的柳眸一眨不眨盯着她,等待她回答。
这次上官绣慢慢抬头,她的黑眸复杂几分,盯着近在眼前的俏容,她说:“只要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我都会怀疑里面坐的新娘是不是你?”
“哪怕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嫁为人妇。”
这次轮到萧好怔住,她放下手,视线转向另一边,说:“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想说你冲动,你又不是没脑子,想说你刚愎自用,只相信自己的判断,我又无从下嘴。”
毕竟她都是为了自己。
“你才知道自己将一个奇怪的草原女子,带回中原。”
“现在后悔了吗?”上官绣不知道憋多少堆话想跟萧好倾诉。
她不是没有地方倾诉,只是那些人都不了解她。如果跟阿拉真他们说,只会得到拍马屁,跟阿桑公说,阿桑公肯定会支持自己。
明知道不如不问。
唯独萧好。
她会问你有什么计划,打算怎么做?
这或许就是良师益友的好处。
萧好将头转回来,满脸否定:“谁说的。”
这是她此生最不会后悔的决定。
“我们说点别的,现在阳城局势如何?”萧好对上官绣做的事了若指掌,一直有情报传递她手上。
现在接触正主,她更想知道上官绣是怎么想的?
她不是那种鲁莽行事的人。
上官绣眼睛一亮,她果断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告诉萧好。
还有阳城和河山的商道规划。
其实她并不知道葭州商人的困境,只是单纯从经济的角度去发展,觉得阳城的三个通道,完全可以连通云州那边。
在绝对安全的环境下,让人群流动起来,就能带来经济流动。
尽管古代只是一些小农经济的买卖,但总比没有好。
她的族人不能光靠萧好救济,即使她在北境有一席之地,她也需要为吃喝拉撒负责。
那么自给自足才是解决长久困顿的最好办法。
萧好听完,她指尖敲着桌面,若有所思问她:“这是你母亲教你的?”
上官绣摇摇头:“你就说这个计划如何?”
萧好对有建设性的计划向来是不吝表扬:“很好。”
只是需要先解决安全问题。要是通道解决了,那葭州商人就不需舍近求远从边区走一圈,让那些边防将军刮一圈油水。
州衙也不需要每年少三成税收,只能为了增加税收侧重对商人收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