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龙无首给底下的胡兵带来巨大的恐慌。
现在不过是勉强维持现状。安慰自己还有第三军精锐会血洗前耻。因为上官绣已经被包围。
她不可能再逃出瓮县。
所有胡兵都认为此战已成定局,杀死上官绣只需要再熬一个月。
胡盟高层现在彻夜不眠好几天,他们不断质疑主帅金阿真是否有资质领导大军?
这个质疑一提出,某个反对金阿真最大声的高层当夜就被人勒死在床上。
其他高层听闻同伴死的凄惨,再也不敢吭声。
还是有人不怕死一直反对金阿真,痛骂金阿真穷兵黩武,一条狗反噬主人。
这人刚骂完,下一秒就被昼夜当街杀死。
胡盟高层这才发现不止何时他们内部已经被中原的凌云阁所掌控。
大家事后发现都细思极恐,但已经来不及阻止。
现在高层已经被架空,中层胡官基本站在金阿真这边,底层更不用说都被灭绣的大流所裹挟。
胡盟名存实亡。
金阿真自从将上官绣赶到翁县,他就松口气,还收到了义母的来信宽慰他。
他十分高兴:“军师,还好有你,不然下一个被杀的可能是我。”
何友光听得心惊胆战,他连忙劝道:“您是主子的义子,主子绝不会对您动手的。”
“是啊!毕竟我办成了事,没办好,死的就是我。还好还好!”金阿真若无其事地拍拍胸膛在安慰自己。
看得何友光眼睛抽动,一时不知道他在反讽还是真的在自我安慰。
有时候他怀疑金阿真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但他必须表现的像个傻子!否则没命的是他。
何友光以监督的目光盯着金阿真再次提醒道:“主子说了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不行就换人来。”
金阿真立即激动道:“这么快换人!那以后就不用麻烦我了。”
何友光的目光变得更复杂了:“不用您,您就危险了。”
他的提醒已经非常明显。
金阿真就算是傻子都听得出来,当他无用之后的下场。
金阿真沉默了一下,他看向何友光的眼神变得冷静几分:“我会怎么死?”
“从小到大我就知道,但凡我在家族内失败超过三次,我就会被扔进一个不见天日的黑屋。我怕黑屋,所以我得拼命挣扎去看见太阳。”
“你猜谁让我看见了太阳?”
“是义母。”
何友光表情有些疑惑,但没有回答。
金阿真继续道:“救我一条狗命,给我一次机会当上主帅的人是义母。”
“她要拿回去,我又怎么会不舍得自己这条狗命?”
此话一出,何友光的脸色瞬间惊诧万分,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现在已经表现的不再像是个傻子,而是一个清醒的人。
“军师以后说话可要注意,否则你可能会比我先死。”没想到金阿真还反过来提醒他:“义母越发不能容忍,尤其是追杀上官绣的行动不能有半分耽搁。”
“否则惨死街头的人就有你一份。”
何友光听完深深地弯下腰,朝金阿真低头,这一刻他才明白对主子最忠心的反而是主帅。连他都做不到在如此清醒的认知下,仍然选择站在主子这边。
“主帅,学生第一次为您的人格感到佩服。”
“下令吧,三天后无论上官绣是死是活,都将军队撤回来吧。若撤不回来,殉职还是逃生,任他们选,本帅都不会加以追究。”金阿真最后一番话彻底征服了何友光。
何友光眼角一热,他点点头:“是!学生定会将主帅的命令传达下去。”
翌日,胡兵发起大量兵力朝攻向星河沢,攻向昔日的机关堡。
用尽所有手段,火烧,炮轰,机关箭大量横扫,像不要钱似的砸向上官绣所在的军队。
卫兵们被这波地毯式的轰击给炸得晕头转向,伤员不断被抬进大窟,很多人都是被机关箭射伤,火器伤亡的人倒是变少。
孙宝宝等胜眉堂成员忙得晕头转向。
上官绣在大窟前的主账不断研究胡兵可能上来的路线。
最后她发现根本不需要研究,今晚胡兵就能攻上来。
胡兵现在已经穷尽手段都要将她扼杀在翁县。
不可能再跟她玩什么伏击和战术。
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大战场。一场阳谋下的较量!
上官绣将地图盖住,当着所有人百长的面,告诉大家:“今晚熬过去,明天还有更厉害的反扑,明天撑过去,后天我们全军伤员大半,大后天我们必败无疑。”
此话一出,百长们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当初他们跟着青亭侯进翁县就准备好鱼青亭侯共生死。
现在青亭侯当面宣布他们只有一个下场。所有人是有点慌,但态度依旧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