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一场首战让张狮都忍不住自卑。
看来对面非常了解她的军队。
都可以进行田忌赛马式的战争。
但战争不是儿戏。
元武在一点点瓦解她身边的人,让她凡事亲力亲为,最后落得孤立无援的地步累死自己。
张狮起身后立即投入战场,他想明白了。
耗下去!
看谁耗得过谁!谁越淡定越会赢。
一场游击战又拼了八天。张狮这边游刃有余地进进退退。但就是差距在十里的范围内,把黄杰的心态搞崩了。
原本以为靠着自己的私家术拔得头筹,可以更推进一步,没想到却举步维艰,敌人十分顽固。似乎故意逗着他玩,每次以为要小胜一次结果刚到明天占领的地方被偷袭,由于地形不熟造成很大的伤亡。可他们退后对方就不追了。
饶是黄杰再自信仗着将门出身都不得不怀疑张狮这个半路子出身的人,真的比不过他吗?
当这颗疑惑的种子种下,随着时间反复失败,便会得出一种自暴自弃的验证。
那就是自己无能,张狮略胜他一筹。
终于到二十八天,黄杰在占领十里地游击林区时,再度被虎视眈眈玩似的的张狮代表再攻下。反反复复,张狮那边的人似乎永远打不完一样。
令黄杰怀疑山林里肯定不止一万人。
“青亭侯向来狡猾,她怎么敢带着一万人就挑衅我们二十五万人?”
“她一定是故意虚报人数,其实远不止一万人!”
黄杰越发笃定山内不止一万人。
光凭一个野路子的张狮都能随随便便阻挡自己。那其他人呢?
岂不是比张狮更厉害!
显然他认为打前锋的都是些小卒。
因为游击战导致他手下的黄家军越来越少了。原本三万人,硬生生耗到二万七。三千人死在附近不是被埋就是被丢进河里故意恶心青亭侯。
可现在看来越耗下去,动摇的军队反而是黄家军。
眼看自己家底可能会亏进去。黄杰第一次打了退堂鼓。亲自写信传到金阿真手上,告诉他,青亭侯兵力远不止一万。
我方已消灭敌人五千。可仍旧面对至少五倍的兵力。
黄杰把推测往大里夸,就是希望有人能够代替他,或者协助他。再不济主帅亲自上多好。那不是主帅希望干得事。
黄杰估计没想到自己的一封信,带着推脱侥幸的心理发送出去,却给后方带来多大的麻烦。
金阿真亲自拆开信看,他品出了哪里不对劲,黄杰说青亭侯兵力远不止一万。
还说胡兵号称二十五万却被青亭侯一万人拖了将近一个月都没攻下卞西河山区!将青亭侯的项上人头取回来。
肯定是情报有误!
黄杰没有明说情报出错是谁的错,但他却特地暗示金阿真,军师何友光判断失误的可能性。
导致金阿真认为何友光虽然是忠诚于义母,可他却不忠于自己,想利用自己在义母面前出风头,争功夺利。反倒衬托自己跟个傻子似的任他摆布。
金阿真看完信后,直接撕碎,然后丢进脚下的火盆,刚好何友光后脚进主账,看见火盆烧了什么东西。
“主帅是情报吗?黄杰写的?”何友光只是例行公事随口一问,没想到反而让金阿真更加坐实自己的怀疑。
金阿真不轻不重地对他冷哼一声,道:“不是他的,只是一些普通的家事罢了。”
可他手上还捏着一封驿站的信封,明眼人都能瞧出来是战报。
何友光觉得战事可大可小,不能疏忽,便请示道:“请问主帅,黄杰那边有什么消息?”
这一问,直接将金阿真的不满点到闸值,他大拍桌子,当着何友光的面将信封丢进火盆里烧了。
“即便是有,军师这种态度不像是问倒像是主子的口吻!”
何友光满脸问号,他怎么了?他什么都没做,还尽心尽力为他出谋划策,怎会被如此对待?
何友光还想解释一番,结果金阿真一脚踹飞火盆,不耐烦道:“你还有什么事?没事先出去!”
“可是属下必须知道前方战报,主帅您是第一个看的。”何友光耐心地想顺他这口气。
结果金阿真指着火盆里的灰烬说:“想知道?能捡起自己去拼凑啊!”
“这不是你们这些文人最喜欢做的事?替人擦屁股!”
这轻蔑羞辱的举动,与话语,彻底冲击何友光的尊严与面子。
“你!”何友光抬手差点指着他。还是收敛了缩回衣袖。
金阿真见此,更加笃定何友光对自己不敬,他内心根本不是真心想辅助自己,而是想踩着自己的头上位!
想他金阿真含辛茹苦给义母当了二十年儿子,就是为了得到她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