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盟现在就派了个老头过来,诚意显然不够。
上官绣没有亲自出马而是在主席台拉起的一排排屏风后设了把座椅听座, 深居于幕后。
谈判开始一炷香倒计时,两方讨论的十分激烈。
史海的发挥非常稳定甚至超常发挥。
“贵方的条件恕我直言,败军之将,没资格提起。我方为胜者, 理应对尔等采取必要的措施。”
坎奇不服输道:“贵方不宣而战打得我方措手不及,本就不符合道义,如今区区小事, 何足挂齿, 怎能不答应!”
史海:“吴川县是区区小事?瓮县是区区小事?哪一个不是重中之重, 我方为西凉州盟友自是有权向你们提出战争赔偿, 要么割地,要么赔钱!”
坎奇:“贵方未免太咄咄逼人。西凉州一向以胡盟马首是瞻,何来的他们请你们过去打仗。据我所知穆家还有很多人反倒贵方之主青亭侯进入江东州。”
两人打起嘴炮各执一词不相上下,一时半会肯定是谈不出什么结果。
一炷香过去暂时休场。
上官绣在幕后喝着茶,听着阿拉真在报告禁窝令行动扫除了多少地方,并且徐琪还收集了不少情报。跟州衙贪污的证据。结果上报给萧太守就只处理了温大人,其他人都没有动过。
她很意外没想到都转场了,还能听见州衙的骚操作。按照老丈人对贪污的容忍度绝不可能放过其他人,那么现在放过,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州衙上下集体贪污,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所以要是都一网打尽州衙就没人了。
那么治理贪污就变成弊大于利的事。
老丈人才会无可奈何地退步。
上官绣唏嘘不已:“徐琪是凌云阁的人他查的东西断然不会出错。”
“太守如此处理,怕是州衙内部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无法再断臂自救。”
阿拉真同样唏嘘道:“我听徐琪说缴纳的一大半一窝蜂根本不是山贼持有,大多数是落草为寇的百姓,准备一窝蜂打算起义,途中也有那么几个不识几个大字的刺头自封为王,可您派兵去了一天就结束了统治。”
“另外,萧太守也不是什么都没做,那些被打为山贼的百姓都被他安抚好了,抄了温家,获得上万亩田地租给他们,可人数太多,还是饮鸩止渴。迟缓了下一次起义罢了。”
上官绣早就知道州衙给自己埋了一大串雷。现在一窝蜂只是个导火索,之后会出现更多的动乱。
现在的州衙早就千疮百孔,漏成筛子。
萧太守盲羊补牢,拆东墙补西墙,根本无法根治。
上官绣听完她沉思一会儿道:“事到如今,伯父也该明白真正的毒瘤就是他们这些世家,只要拔世家一毛就能安天下,现在应该已经在想办法了。”
阿拉真道:“我听徐琪说太守请他过去时故意给了他一些邻近州衙的地盘,那些地盘很多都是州衙高层的势力范围。”
这么说来老丈人暗度陈仓偷偷借用了她的力量。
其实老丈人只要说一声,她肯定会帮他。可惜老家伙抹不开面子。更是因为自己是世家之首,立场坚定而无法接受。
想为百姓想治理天下,最后发现自己才是个毒疮。萧太守一定很难受。
上官绣想了想反正徐琪留守青州除了训练没别的事做,还不如让他协助一下老丈人,能帮他稳定政局,有一天是一天。
现在的葭州还不能乱。
阿拉真又透露了一个消息:“还有据说葭州的几个粮县今年歉收,我就纳闷最近几年除了打仗,天气都还不错雨水充足,葭州那么大块地方竟然会歉收。后来太守亲自去查发现各县的水渠都常年失修,打仗后荒地被地主趁机占据,流民一大堆,靠着平常在葭州租房过日子。”
“上次帖木一来,流民连地都没得租,地主和官吏趁机逼他们卖儿卖女,交了那份薄税。一到耕季还得借钱给他们收稻,没钱的卖身,人太多了,就私底下弄了个兽园,这一层层剥下来,州衙的库房是充裕了,但民不聊生。”
“后来大批流民在帖木死了后迁移阳城,阳城接受后,葭州那边的流民听说这边收人就不断涌入,那会图尔还没被您调回青州。青州因为齐贼损失那么多人口,图尔就将这些流民转送到青州。”
“您这边政局稳定,设国有租地,让大多数流民都安顿下来了。开始葭州各地官吏还不在意,等要用人时发现到处缺人,请人还用借钱那一套,根本没人搭理,大部分都逃去了青州或者即将去青州。很多流民通过阳城卫所的物价所,购买了低价的红薯作为口粮,又去了云州。”
“现在流失那么多人口,地主才知道什么叫荒无人烟,没有人他们狗屁都不是。当地官吏因为没有多少人口,被萧太守撤县丢了官位,变成白身。那些地主因为人少又没了官府,被真的山贼冲进打劫,都死了好几十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