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光惊坐在地上,呆滞道:“不靠州衙,她能靠谁?”
“这就是在背叛自己的岳父。官绣可想好代价了?”
徐琪蹲下来拍着他肩膀劝道:“总兵,事到如今,便不要再执迷不悟,时代变了。天下也该换主人了。”
“官绣凭何取得天下?如此儿戏,你们也愿意跟随?”徐四光立马抓住他质问道:“她可以不管太守如何想?那民心呢?她一路艰难走到现在,难道要背上反贼的骂名,那百姓还能向着她吗!”
徐琪抬手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淡淡道:“民心很简单,谁能给他们饭吃,有房子住,有地耕,就足够了。”
“大家要的并不多。总兵您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您向着底层,徐琪一直很佩服。您总算没有忘本,记得徐家祖上也不过是一介草民出身。”
“但其他人就不同了。”
“如今的侯娘,就如当初的□□,万民归心。”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走错一步,什么狗屁民心都没了,还称霸天下!”徐四光难以置信,他又抓住他的衣袖,死死瞪着他:“你在假传命令,官绣绝不是这种人。”
“不行,我要去见她,要亲耳听她说!”
“我绝不相信她是那种乱臣贼子!”说着他起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先去西凉州!”徐琪将他扯过来,然后立即拔刀,架在他脖子上,命令屋外的人:“都进来,将他押去地牢!就说副总兵违抗侯令,拒不接受!”
徐四光听后,他不敢相信地瞪着他:“徐琪,你这个王八蛋!是故意的!”
一队卫兵迅速冲了进来摁住徐四光,吓得徐府管家赶忙通知夫人少爷。
徐锋当值下班后,刚回到家就看见大哥被徐琪五花大绑,他愣了下,想也没想,拔刀冲了过去。
“徐琪!你干什么?”
看见徐锋拔刀,徐琪迅速抬手,很快一个卫兵举着一柄火铳对着徐锋。
徐锋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执意要冲过来。
直到卫兵扣动扳机,砰一声打中徐锋前面的茶壶,碎片水花溅得他满身。
徐锋脑袋一片空白,吓呆在原地。
“二弟,你别管!徐琪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看你怎么和官绣交待!”徐四光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我不信她会那么对我!你尽管押我去地牢,事后就看你怎么跟官绣解释!!”
还别说,徐四光人不聪明,但直来直去总是能戳中人的要害。
“我奉行的就是命令!”徐琪脸色一变,立即让卫兵都轻点,可他没有打算放过徐四光。
这个傻老帽实在太误事了,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亦决不能让他节外生枝。
“押下去!派几个人伺候着。”
“是!”卫兵们将徐四光带出府外,刚好撞见徐夫人,徐夫人见丈夫被抓,直接吓得昏了过去。
徐雄刚剿匪回来目睹叔叔被带走,他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眼睁睁看着徐琪大摇大摆带人走了。
他冲到徐锋面前追问道:“二叔,大伯,大伯犯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徐锋刚到。徐雄立马要追出去。被徐锋死死拽住,提醒他:“别去!徐琪现在疯了!你放心大哥不会有事的!”
“青亭侯不会这么对大哥的!”
连徐锋都不敢相信上官绣会这么对徐四光。她当初大费周章跟太守约法三章时,筹码里就有大哥。
为了大哥摆脱成为傀儡的命运,她没少奔波。
这个节骨眼肯定是发生什么事,必须带走徐四光。
还有徐琪那小子说的话,只有一半能信,剩下一半肯定是他挟带私仇。
“可是青州突然派出一万人去交州,青亭侯又召我回来留守青州,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锋紧张的牙齿打颤,他努力让自己镇定起来,思来想去,随即眼睛一亮:“去找韩大人!”
韩丰此时已经被叫进青亭侯府,这栋院子,是前朝郡王的府邸。
现在被阳城商人修缮,供上官绣作为府邸。
上官绣一次都没去过,本来不想浪费这个钱,可阿拉真老是念叨,青亭侯需要一个门府,彰显自己的身份。就算她不需要,可以后要是有外使找她,去哪里找?总不能去军营,或者萧府吧?
萧府现在是她和萧好两个人的小窝。
她并不喜欢外人进进出出。于是便答应下来,青亭侯府必要时可以作为外馆招待外宾。
现在韩大人就特地来青亭侯府找她,询问徐四光一事。
“是否有些过火?”
上官绣听闻徐琪的举动,她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应该是猜到徐琪用了偏激的手段。
她道:“徐琪原是徐氏家奴之子,因着这层身份在营内一直被徐军看不起,许多徐军出身的卫兵对他阳奉阴违,时常无视他的调令,给他任职期内造成不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