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刘子文平时装模作样包装的好,所以让这些百姓对真正的刘子文还不了解。觉得造成战争的主要祸根是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奸佞。
门客都只是他的挡箭牌。
看来在舆论上,刘子文也经营的不错。
上官绣让小二下去,叫来吴虎。
吴虎道:“总卫和两位百长快到犀城,现在外围都乱成一团,您看……是不是早点回去?”
他怕刘子文快反应过来,发现大名鼎鼎的官阎王派兵伐他,却不见她本人出现。
肯定会怀疑。说不定还会查到他们头上。
毕竟刘子文的情报不比他们少。那个胡人翻译显然也不是一般人。
“不急,晚上再说。”上官绣放下茶杯,示意他放松,可她自己眼里却闪烁着一丝玩味。
“我要试试刘子文的探子反应有多快?”
刘府内频繁传来战报,无不是败败败,城破,需援兵等字眼。
刘子文烦不胜烦,干脆不看,连摆样子都懒得做了。
直到一个胡人翻译匆忙进府,找到它,贴在他窸窸窣窣汇报一通。
刘子文顿时大拍扶椅,怒喝道:“此言当真?”
胡人翻译从羊皮袋掏出一叠公文与信纸:“据小的在南番的亲戚打听,鹤云大汗确实有位叫白云的亲戚,但却不是血亲。”
“您想无血亲关系,有可能是功勋关系认的干亲。然而南番许久未战哪来的功勋之家。那唯一的可能便是新大汗近日结得姐弟名。”
“姐弟名?”刘子文皱眉道。
胡人翻译解释道:“此乃外交手段,按照南番传统结交两族姻亲打通走廊,便可取得商贸交流。”
“而总兵娘子为一方主帅,论实力都在大汗之上,不可能下嫁外族,于是大汗便缔结一种新的联盟手段,以结拜为姐弟番名来打通走廊。”
说罢胡人翻译面色沉重道:“而大汗亲口御定的番名便叫白云。”
“寓意为白色的祥云。”
白在南番是最尊贵的色彩,上到公族下到平民都视白色为天神衣袍的象征。
足以证明新大汗对青州总兵的重视。
刘子文听完,脑海忽闪过一双深眸,满是探究之色,等回过神来,他往后退一步紧锁眉头,神色透着些未曾发觉的慌张,只觉得内心七上八下,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他立刻揪住胡人翻译的衣领,手还有些抖:“如果白云老爷就是青州总兵,那,那本帅岂不是稀里糊涂跟她见过,还,还做成一笔生意。”
“可她图什么,她要杀我为什么还要跟我做生意。”
“真是奇怪。”说着他又松开手。
胡人翻译低头不语。
最后刘子文让他下去,自己一个人在屋内踱步,越想越不安,越觉得官阎王此人行举古怪,难以捉摸。
再想到官阎王擅长攻心,刘子文额头的冷汗直流,他撸起袖子不断擦拭,好像擦不干一样。
“不对,不对劲,她是来试探我的。”
“一定是这样的,她肯定认为本帅赢不了她,所以把本帅当猴子耍。”
刘子文瞬间反应过来,以最快的速度派护卫去抓捕白云老爷。
甚至下令,无论死活,他一定要见到她的尸体。
这时酒楼已经人去楼空,店小二们都跟着人群离开了。
街道熙熙攘攘,一道白云身影与人群背对相向,穿过空巷消失在路中。
刘兵姗姗来迟,刚到酒楼直接扑空。
哪里还有上官绣的身影,一百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事通报刘子文后,刘子文脑袋一片空白
,跌坐在椅上。
莫大的危机感迫使他反复犹虑:“她是不是猜到我要干什么?”
“运盐下越州…莫非她在试探本帅是否会去越州。”
“等等,那女人花那么多钱不可能只想知道这些。”
刘子文紧张地起身,他很清楚自己无法打败上官绣。
之所以大量招兵买马就是为了给自己铺垫南下的机会。
当然他不可能将所有人都带走。
唯有自己的王牌部队,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带去南洋!
只有去那里,他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在陆地上他根本无法战胜州衙。
“一定是这样的,她肯定猜到本帅要去南洋。”刘子文喃喃自语,此刻万分确定上官绣已经洞悉自己的目的。
“不行,不能再拖了。”
刘子文立即召集门客,通知所有人提前明天就坐船离开,不得再拖。
门客们见他那么着急,回家后都纷纷拖家带口准备。
吴虎乔装成刘兵,到处打探那些门客的地址,发现他们都在收拾包袱,准备迁移。
看起来和外面的百姓没有区别。可有一样,吴虎还是发现端倪,这些门客带的东西中有大量绸缎与皮草,银子少许,粮食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