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是答应了?您尽管放心,只是一些干果,我在州衙也有些人,区区干果并不会影响您的仕途。”祝桥十分高兴不忘秀自己的底牌。
对上官绣来说,他在州衙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她要说的话。
上官绣缓缓一笑,深眸闪过一丝锋芒:“另外祝老板说的五成利润,本首领觉得就不必了。”
此话让祝桥原本高兴的脸瞬间沉下来,他变得慎重,上下打量她。
“不知您想要几成?”
上官绣:“你就做你的生意,我一成都不要。”
一成都不要,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让祝桥高兴不起来。
这是个聪明人,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何况他是商人。
上官绣示意他放心:“我不要你任何生意的利润,你只需要遵守我定下的规则,并且主动维护它。”
祝桥忍不住问:“什么规则?”
“从今以后无论是你还是别的商人,只要谁经过都需要交二成的路税。”这就是上官绣定下的规矩。
祝桥寻思这还不是要收两成?
然而接下来的话,却彻底让他震惊无比,觉得这条路简直是为他们这些商人白开的。
上官绣语气开始透着一丝轻快:“我阳城卫所也会主动修缮河山商路,尽力把守各个出口,在出河山之前,你们不用担心被打劫。”
“另外那二成税,十两银子以下免费经过无需交费,三千两以上按照三成税收,百万两直接收五成。最高也只收五成。”
此话一出,祝桥终于忍不住起身,整个人都是忍耐不住激动地颤抖。
“您说的可作数?”
他难以置信她居然会制定这种完全可以白走的路。
这世上哪还有百万两的生意从河山路过,顶多像他这样的大单,仅仅千两,商人就可以白走这条路。
还不用担心被官府被割一大块肉。
上官绣乐呵呵笑道:“河山是我打下来,以后只会是我自治的地区,祝老板大可放心。”
“可是...。”祝桥没有见到证明,他是不相信这等美事,以前在葭州做生意,商人被层层剥削,能拿三成都算是赚了。
更多的是商人白跑一趟。
商人圈子私底下对州衙都是怨声载道。
萧太守起初的目的是想通过商人减轻底层百姓的压力,可是他手下的人却阳奉阴违,处处克扣,贪污极其严重。
原本就将税收压力压在商人身上,现在连赚点钱都要被官府扣走,养肥他们。
你以为他们就不搜刮底层百姓吗!都搜刮,只是搜的比以往少了。
以前一个小老百姓卖菜一天赚十文,官府收五文,现在不过是赚十文收走三文罢了。
就这样底层百姓对太守还是感恩戴德。
商人都敢怒不敢言。
葭州不少官亲家属,奢侈成风,他们没了银钱会掠于商,然后掠于民。
祝桥心想自己都能省掉那么一大笔钱,相当于能挣那么大一笔钱,他有些不好意思暗示上官绣:“这位首领,如果您说的是真的,我也不是不可以介绍一些同僚,只是...。”
上官绣秒懂:“你尽管押货过路,一直走,走到你放心为止。”
祝桥想这样也不亏,如果她打破规矩,自己以后不走就是了。或者花点钱买路。
“那祝某后天就带着商队过来,还请首领行个方便。”
上官绣道:“明天我会派人帮忙清雪,你只需要带人来就行,其他不用担心。”
祝桥赶紧朝她抱拳,深躬好几次:“首领英明。”
上官绣笑了笑,她抬手示意他别客气。
刚好图尔端茶过来,见两人似乎已经商量好了。
很快上官绣又命令卫所的族人去送送祝老板。
等祝桥再三提醒,依依不舍才离开。
图尔便好奇道:“您和这位商人说了什么?”
上官绣就将自己要打通河山三条商路的计划告诉他。
河山三条商路,一条通往云州,一条去青州,另一条则是可以通向葭州。
阳城的栈道就是修在这条荒芜的山路的下面,所以一晚上就可以直达葭州。
要是别的路去葭州,一天一夜是难免的。
毕竟阳城离葭州至少有三百里远。
图尔有些迟疑:“您真的确定河山可以成为吸引商人的路?”
上官绣看出他的顾虑,她道:“我只是负责开路,并未违反规定,更没有主动做生意。”
“既然开路了,收点微薄透明的路费,也无伤大雅。”
若有人真想在此做文章,州衙那边更犯不上杀她的头,剥夺她的职务。
因为不值得。
图尔听后这才放下心,接下来就等清理路障,看看有多少人做跨地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