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希望自己的民族能够有强大的力量保护家园。
王师北定中原日, 家祭无忘告乃翁。
这是阳城楚人还乡的夙愿。
包括洒落在众州被胡人统治的楚人。
上官绣骑马出城,刚好遇到田宇的弟弟,田震。
十八出头,满是意气风发的少年,眉眼总有股傲气存在。
看见女子骑在马上,指挥一支气势凶悍的军队,田震眼里闪过一丝不解,这么多男人,竟然信服一个长得还没他们高的女子!
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还是说女子的本事正如大哥所说一般,可千军万马,取贼首级。
“再怎么强,也强不过我大哥!”田震满是自豪道:“他可是杀死云州屠夫楚人的英雄!”
身旁的赵鹏提醒道:“少将军,没忘记大将军的吩咐?”
田震作为少年郎,自然不喜束缚,他满脸不耐道:“本将军知道了。”
田震主动上前与上官绣打招呼。
“阿官部,不,彭城校尉!在下乃葭州六品护营将军,田震!”少年毫不客气抱拳。
上官绣回道:“绣见过少将军。”
他们的品阶差不多,属于平级,无须施礼。
田震上下打量她,便好奇问道:“听说你在大里墩以少胜多,传闻可属实?”
“不才,只是时运好罢了。”上官绣面无表情道:“飞降等人不过刚好撞在枪口上。”
此话一出,队列的阿拉真忍不住动了动嘴,好想说几句。
田震可不管是不是真的,眼见为实。
他道:“是不是时运好,待会上云栏山便见真晓。”
“劳烦少将军出马。”上官绣再次抱拳。
田震不想继续打官腔,他蹬了马踏:“别废话,跟来!驾!”
他快速带着二千人往云栏山前进。
赵鹏特地过来说情:“少将军年轻气盛,容易冲动,还望上官校尉海量。”
“他是来帮我的。”上官绣客气一笑:“赵文议,劳烦您督战。”
赵鹏道:“您放心,我方出发前便拟定计划,将不惜一切代价剿灭胡匪!”
“不必剿完,徒伤元气。”
上官绣却拒绝道:“贵军只需留两条退路,逼迫飞降下山,然后文议便可带少将军回城。”
这次轮到赵鹏十分诧异:“只是如此?”
上官绣点点头:“我与飞降有仇,必须亲自解决他!”
“吁!”她手指抵在红唇,利落吹起口哨。
族人们立即快步行军,跑起滚滚尘烟,之后是上官绣骑马越过众人,到前排的身影。
赵鹏在原地待了会儿,思索着上官绣的目的。
要是驱敌下山,她自己未必不能做到。
“她到底想干什么?”
难不成想将云栏山的胡匪赶得到处落脚?
等等,落脚?
“莫非,她想将云栏山的胡匪赶到大里墩?”想到这,赵鹏神色突然凝重起来。
如果赶到大里墩,云州那些杂兵一定会被胡匪反杀。
大里墩一旦乱起来,云州后方空虚,胡匪头子飞降说不定会趁机杀进云州。
要是上官绣再暗中勾结,那云州大里墩,岂不是都落入她手!
这个上官绣分明有异心!
不行,他得防着她。
赵鹏果断找了个路人传话去衙门,然后他匆匆跟上田震。
去往云栏山的路崎岖,小路绕绕弯弯,忽上忽下,不易马儿路过。
田震干脆下马,丢弃马上作战,他叫亲兵拿来云栏山的地图。
“少将军且慢!”赵鹏的声音从山脚传来,对方似乎还气喘吁吁往他这边跑来。
田震听见他的声音就不耐烦,文人果真磨磨唧唧,但也只能等着赵鹏过来。
“少将军!我有要事禀告。”
“先生请说!”
赵鹏贴近他的耳边将自己猜测的全告诉田震。
田震孤疑一下,问道:“先生有几成把握?”
赵鹏坚定道:“八成!”
田震十分诧异,赵文议很少在战场上笃定某件事发生,今天怎么一改常态?
莫不是因为校尉是胡人,异族血脉,便与葭州那些上将一样患有恐胡病?
“若您不信,可试探一番!”赵鹏提议道。
田震点头:“那就试试。”
很快葭州官兵行军速度慢了下来,阿官部族人很快超过他们,上官绣带头一路没眨过眼,直接越过赵鹏和田震。
态度在城门口,天差地别。
此时阿官部一千人宛如战争杀器一般,冷血攀山,完全将葭州官兵们甩在身后。
甚至再过一炷香,连阿官部的影子都见不到。
不少官兵开始动摇,对行军速度抱有迟疑的态度。
田震勒住马绳,青筋跳动,他抬手指着上官绣消失的方向:“赵文议!这叫有阴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