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南斐的死我先已经能够接受了,赵小姐不必担心,请先去入座吧。”
赵岑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待赵岑走后,沈清疏继续敷衍着在场的宾客,待宾客们都悉数入座后,她才嘴角抽搐着闪进了休息室。
她昨晚何止是哭过?
昨晚裴南斐按着她验收学习成果,就算她连连讨扰也不肯放过,她不止是哭,还哭惨了。
手屏幕上映出了沈清疏的面孔,她没化妆,所以看起来确实有些憔悴,眼角的红肿十分触目惊心,她刚想拿粉饼遮一遮,手机屏幕却突然亮了起来。
手机今早被调成了静音模式,以至于裴南斐给她发了七八条消息,她连一条也没看见,
“你请的美术老师教我画了风景,我觉得我画的像一团脏兮兮的面粉,她却一直夸我画的很好,你的人都这么虚伪吗?”
“就和你一样。”
略带嘲讽的语气从耳边传来,裴南斐失忆后脾气便坏了很多,沈清疏知道这是正常的,她毕竟失去了四年的记忆,又不能回家,被自己囚/禁似的困在别墅里,更何况裴南斐的这些小脾气在她眼里看来不过是小孩子撒娇,可以理解。
这样想着,沈清疏点开下一条语音,
“话说沈小姐作为我的遗孀,应该要在葬礼上接待来往的宾客吧,这些人里面有没有眼尖的发现你眼角的红肿,然后问你为什么眼睛这么红,是不是昨晚又哭过了?”
“沈小姐,如果问出这话的人知道你昨晚确实哭过了,可是是在床/上被爽哭的,他们会作何感想呢?”
沈清疏的脑子里轰得一声。
裴南斐语气调侃,淡淡的嘲讽仿佛打在她的耳侧,让她瞬间身体一软,葬礼上人多眼杂,休息室门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让沈清疏不敢再继续听下去了,
下一秒,裴南斐的电话打进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笑,带着些让沈清疏腿软的意味,
“刚才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在忙,所以没回。”
女人的声音里听起来有些无奈和宠溺,仿佛她刚才发的那些语音都只是小孩子都恶作剧,不值得被放在心上,裴南斐听得心烦,心里的恶劣因子变本加厉的膨胀起来,
“好,沈小姐向来是大忙人。”
沈清疏越是把她当小孩儿,她越是想证明自己,裴南斐脸色一变,冷声道,
“立刻拍一张你自己的照片,发过来看看。”
电话那头果然沉默了,
如果说她刚才的那些话只是有些难听而已,那要沈清疏拍照的举动便算得上羞辱了。沈清疏会听她的话乖乖照做吗?裴南斐盯着手机屏幕,心里竟然有些紧张。
几十秒之后,聊天框内收到一条新的消息。
沈清疏没有露脸,也许是因为她拍照的时候总是克制不住的颤抖,所以照片十分模糊。画面中只出现了她紧窄的腰身,胸前坟起的弧度恰到好处,不过好像束过,比昨晚看的时候小了不少,沈清疏果然听话的没有遮掉脖子上的吻痕,就像一个淫/靡的标记一样,那东西好端端的呆在沈清疏的脖子上,昭示着裴南斐的存在。
裴南斐低笑一声,
还不够。
“为什么不把脸拍下来,是因为脸红了,所以不想露出来吗?”
“沈小姐一副西装革履的模样,可是有没有人知道您这身西装下面,是怎样一具…”
“够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呵斥,但不难从这声呵斥中听到一些颤抖的意味,沈清疏生气了,裴南斐很满意,因为沈清疏总算没把她继续当成一个小孩儿了。
可是下一秒,那种讨厌的说教口吻又来了,
“南南,你不要任性,葬礼上人多眼杂…如果被别人发现你还活着的事情…”
裴南斐打断了她的话,
“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只要你不公放,就不会有人发现的。”
“沈小姐,我只是好奇而已…毕竟没有哪个人会不好奇自己的葬礼吧…现场气氛如何,怎么样,人多吗?”
沈清疏叹了一口气,环顾四周,
参加葬礼的宾客在大堂内站成两排,正中间是裴南斐的黑白“遗像”,被挂在墙上的人正在和自己通着电话,这让她感到一种奇妙的眩晕,
几道哭声传了过来,
“是有人在哭吗?”
裴南斐疑问道,
“把手机放免提,我要听听是谁在给我哭丧。”
沈清疏迟疑道,
“南南…”
“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到吗?还是说你要我亲自过去?哦,我忘了,现在我一切都要听沈小姐的,沈小姐如果不发话,我怕是连别墅的门也走不出去吧。”
沈清疏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