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的来说,是那个脔/宠,像极了眼前的这位仙君。
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君涟漪勾了唇角,戏谑地看着清姬,挑了挑眉道:“今日你再败给他,本座就不会再给你第三次机会了,清姬,你好自为之。”
清姬笑笑,好像并不太在意自己会不会有这第三次机会,伸舌舔了舔唇,沉眸看向那仙君,一副蛇看中猎物,即将捕食之姿,道:“奴家必不让……尊主失望。”
“那就,看你发挥了。”君涟漪随即靠坐回自己的白玉靠椅之上,当真没有插手的意思,静静地看向了双方交汇的兵马。
他百无聊赖的弯曲着食指,一次又一次的敲打着椅扶手,目光却并没有从清姬那边收回。
清姬在与强敌战斗之时,更喜欢用真身一决高下。
因为她的真身皮肉之上,有一层厚厚鳞片做盾,一般武器根本伤她不得。
可月夕仙君的琴却并非一般武器,所弹奏出来的音调虽说平和,却暗藏杀机,每一个修为低下的魔,都会被蕴含在音调里面的灵力所击伤,更有甚者,会被直接夺去性命。
一时之间,魔族这边惨叫声一片。
有一些聪明的魔甚至发现了主源头在月夕仙君那边,便直接径直攻了过去。
不过,却根本不待他碰到月夕仙君,清姬便甩动了蛇尾,狠狠地扫在那人胸口之上。
“这是本君的猎物,谁也别想觊觎半分。”她的唇角依旧带着笑意,出口的语气却冰冷至极。
那魔被狠狠打倒在云层上,立马就失了性命,直看得其他魔心中一惊,再不敢上前打扰他们一分。
君涟漪亦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着他们,并无一丝动作。
在修为上这一块来看,清姬明显弱于月夕仙君,但在智谋上这一块来看,清姬明显又强于月夕仙君,因此一时间一来二去,竟也分不出一个胜负来。
君涟漪耐心的等候着,敲击椅把手的频率,却加快了。
终于,清姬貌似也和他一样,打的太久,有些不耐了,便在靠近月夕仙君之时,突然化作了人形。
君涟漪挑了挑眉,还以为她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就要放弃了。
却不想,清姬唇角微微勾起了些微幅度。
就在所有仙族微喜,所有魔族为之捏一把冷汗的目光中。也在清姬足够靠近月夕仙君之时,清姬突然解了自己的衣衫,扑向了月夕仙君。
月夕仙君见状大惊,连忙收回手中琴,抬手别开头,用长袖遮住自己的视线。
清姬见其破绽,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些,立马出手,在指尖聚上一丝纯妖之力,朝月夕仙君胸口袭了过去。
月夕仙君微惊,待想要防御之时已来不及,清姬那一掌,还是拍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而那一丝纯妖之气,亦是顺着他的心口,瞬间没入了他的心脏间。
刹那,月夕仙君便觉心痛难忍,急急抬头看向清姬,怒声质问:“你在我心房放了什么东西?”
清姬抖了抖已垂落在手肘处的衣服,将其拉上肩头,笑道:“自然是能让你我殊途同归的好东西。”
月夕仙君不敢自信的睁大了眼看她,但瞬间又被疼痛所淹没,捂着胸口缓缓地跪在了清姬身前。
清姬见状蹲下身去,伸手捏住了月夕仙君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笑道:“段夕月,若你早年间从了我,我也不至于用这种方法来对付你,都是你逼我的。”
段夕月因为疼痛紧皱的眉头展了展,片刻后却又紧拧起来,别开头挣脱她的手,咬牙道:“人妖殊途,你何必执着?”
“何必执着?你说何必呢?”清姬也不再勉强他,目光只落在他渐渐出现鳞片的右脸上,低低笑出声来。
随后,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几近盖过了这片天空的厮杀之声,她才缓缓停了笑,转过头去看向君涟漪,朝他挑了挑眉。
可明明,君涟漪朝她看向自己的眼中,隐隐看到了泪光。
微不可察的皱皱眉,君涟漪暗叹一声,大喊出声:“鸣金收兵!”
清姬和月夕仙君这一战中,清姬胜了,且擒了月夕仙君为奴。
然而这场战虽胜,魔族的死伤却也不小。
那一天,鸣金收兵之后,人间下了一场血雨,雷声阵阵,像是要将天给劈开一般。
民间见过这场血雨之人,皆传这是不祥之兆,是天怒。
而这场天怒的始作俑者,是魔族那位新主。
一时之间,这位带领魔界走上巅峰,被魔族之人奉为天主的新主,瞬间被民间视为大祸,视为瘟神,视为……妖人。
可再次面对这些人的鄙夷辱骂之时,君涟漪却发现,自己心底竟是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