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安摇了摇头,“没去过,不过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他偶尔也会想去尝尝这家口碑很好的南溪菜,但徐曼和徐妈妈不太吃得惯南方菜,独自去餐厅吃饭又显得很奇怪,最终只能做罢。
周谨言想起徐曼之前说的陆祈安总是很容易被人忽略,心里酸酸的,捏了捏他的肩膀,说:“你以后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只管告诉我,我什么都能满足你。”
陆祈安低头笑了笑,突然抬眸看着他,“如果我想让你叫我老公呢?”
“说什么呢?”周谨言表情极其复杂地看着陆祈安,然后断然拒绝:“不可能,绝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陆祈安笑着摇了摇头,“那你下次说话记得给自己留点儿余地。”
“我说的话没问题,是你的理解有问题。”周谨言嘴硬道:“人的自由都是有限的,你刚刚提出的要求就属于违反基本原则的那种,是无效主张。”
陆祈安看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好笑道:“我违反了哪条基本原则?”
“违反了我的基本原则,那就是——”周谨言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说道:“我只做1。”
陆祈安推开他的脑袋,刚好电梯门也开了,他快步走了出去。
“别跑!”周谨言追上去重新搂着他,大言不惭道:“你别不服气,你试试就知道了,我不做1是1界的损失。”
“……周谨言你快闭嘴吧。”
到了南溪印象,周谨言总算能说几句像样的话了,跟陆祈安面对面坐在包间里,兴致盎然地聊着南溪的美食和风景,末了问陆祈安:“你经常回南溪吗?”
“不经常,只在清明的时候回去给爷爷扫墓。”陆祈安说完后,看周谨言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又接着说道:“以前上学时只跟你说过我父母离婚了是吗?其实他们没离婚时也没怎么跟我相处过,后来又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和各自的孩子,我跟他们之间没什么感情,也几乎不来往。”
“原来是这样。”周谨言“唉”了一声,夹起一块浓油赤酱的熏鱼放在陆祈安的饭碗中,“没事儿,老公疼你。”
陆祈安听完只觉得鼻子一酸,赶紧低下头去,看着米饭上面放着的那块浸着浓郁汤汁的熏鱼,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周谨言赶忙起身走到他身边,屈膝蹲下,拿纸巾帮他擦着泪,“不哭了,再不提他们就是了。”
陆祈安摇了摇头,“不是因为他们,我早就不会因为他们难过了。”
“那是为什么?”周谨言问完后,又很认真地自己给出了答案,“是被我对你的爱感动哭的吗?”
“……不是!”陆祈安没忍住笑了出来,“是被熏鱼感动哭了,好久没吃过南溪口味的熏鱼了。”
“嘴硬。”周谨言不服气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熏鱼还不是我给你夹的?归根结底不还是被我感动的?”
“好,是你行了吧。”陆祈安笑道:“快坐回去吃饭,菜冷了味道就不好了。”
晚饭吃了两个多小时,他们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周谨言再次故技重施拖陆祈安去洗澡,陆祈安虽然还是半推半就,但比昨晚要好许多,敢睁开眼睛跟周谨言说几句话了。
中途二狗喵喵叫着跑进了浴室,被周谨言拿拖鞋丢了出去,陆祈安好像被人撞到了似的,尴尬地说什么都不洗了,可周谨言哪里舍得放过他,抱着腰把人硬拖回去,直到陆祈安眼圈儿都红了才抱着他回了卧室。
等躺下熄灭了床头灯,周谨言从背后抱着陆祈安,闷闷地自言自语起来:“为什么非要等到新年呢?我这几天工作都没心思了,满脑子都是你,要不你明天陪我去上班吧,不然我怕我中途会忍不住跑回来找你。”
陆祈安默不作声地听着,本来不想回应,结果周谨言长叹一声,又开始念叨:“你大概是不会明白我的心情,想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到的感觉,你不会明白的。”
“周谨言,你不累吗?”陆祈安觉得如果再不阻止的话,周谨言大概会唠叨到天亮。
周谨言随即表示:“我身体不累,但是我心里等得很累,我感觉我——”
“那就明晚吧。”陆祈安突然开口说道。
周谨言愣了两秒,然后激动地坐了起来,惊喜道:“明晚?真的吗?!”
这个结果比他预期的还要好,他本来只盼望着能提早到29号晚上。
这可真是巨大的惊喜,他想一觉睡到明天晚上。
“跨年夜之前就只有平安夜了。”陆祈安抬眸看着周谨言,默默想着:只要是个值得纪念的好日子就可以了,我们没有洞房花烛,那就用盛大节日的仪式感来替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