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很多遍,这是我自己的事,拜托请别插手——”
“你知道英国魔法部已经在计划抓捕卢修斯·马尔福了吗?”克里斯托弗问。
“什么?”维达尔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卢修斯·马尔福?是我知道的那个卢修斯·马尔福吗?”他微弱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但那其实更像一个抽搐,“这个姓可能还有很多人在用。”
克里斯托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一定要自欺欺人吗?他们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计划了。”
“但是——”
“你知道他是一个食死徒吗?”克里斯托弗低头看着十指交叉横在桌面上的双手,“德拉科·马尔福迟早也有这一天,他们家一直都是站在那一边的。”
“德拉科不一样!”
“你值得拥有更好的朋友。”克里斯托弗固执地说,“阿莫斯·特里,我知道那个孩子,我们两家有过一些交情。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她也是个不错的孩子。还有你其他的朋友,就我所知道的,比如唐格顿还有布尔加。”
“当然,我们都是朋友,这不需要说明。”维达尔忙说,“但是——”
“德拉科·马尔福,你要和他保持距离。”克里斯托弗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他总有一天会害死你。你不知道他是否已经被伏地魔腐蚀了。”
“他不会——”
“只要他被打上和他父亲一样的烙印,他就完了。”
维达尔看着克里斯托弗的眼睛,哑口无言。
维达尔有点怀疑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维达尔猜测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了一些推断。
不过让维达尔庆幸的是,克里斯托弗看起来不像是知道他和德拉科关系的样子。
“爸爸。”维达尔的声音低沉但坚定,“我相信德拉科,我也愿意相信他。你没有和他相处多长时间,但是这四年里,他是我最亲近,最信任的——朋友。”
克里斯托弗久久地盯着他儿子绿色的眼睛,轻轻磨着牙。
半响,他说:“好吧。你有这个权利,不过我希望你能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会的。”维达尔低声说。
克里斯托弗走过来,把手轻轻搭在维达尔的肩膀上,右手从他的肩膀抚下来,然后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对你所有的要求,就是健康并快乐地活着。还有你哥哥,他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沉稳,我希望你能劝劝他。”
“我会的。”
克里斯托弗点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安德烈亚在后院里,坐在一堆厚厚的雪上,头上戴着一顶绒帽,盖住他的长头发。
龙皮靴是十六岁那年维达尔给他的生日礼物,到现在还保存得非常完好,就像新的一样。
他每个月都会空出点时间用特殊的护理油擦一擦。
他身上披着的一件厚斗篷,是在卡姆布兰特村,由休伊·格兰特的母亲苏珊娜·格兰特制作的。
在去国王十字车站接维达尔以前那段不短的时间里,他都是住在这家人的房子里。
他见证了这个村子里一代人的变更,他和那些村民一起进行了那个独眼守墓人长眠在村子背靠的山丘里的仪式。
安德烈亚短时间内都不打算离开,格瑞玛安娜葬在那里,他不能让她一个人躺在那儿,举目无亲。
但是现在,克里斯托弗不会放他走,拉尔夫也不赞同他把维达尔带过去的主意。
安德烈亚百无聊赖地捏了几个雪球,掷向几个探头探脑的地精。
维达尔坐到了他的身边,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说:“爸爸很担心你。”
“可以理解。”
“你得想办法找个工作,至少别让他们觉得你太闲了。”
安德烈亚捏了个雪球,把它在手掌里反复扔来扔去:“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工作呢?我现在在为一群巫师工作,他们不仅付我薪酬,还给我提供吃住。”
“在哪里?”
安德烈亚直起上身,动了动肩膀调整坐姿:“你还记得我给你写的信吗?信里写得很清楚。”
维达尔微微抬头想了想:“那个村子?”
“对。”安德烈亚叹着气站起来,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维达尔背后,趁着他扭头的那一下子把那个结实的雪球塞进他厚厚的袍子里。
“安德烈亚!”
“在呢。”安德烈亚看着他气急败坏地嘶吼,努力想把雪球抖出来的样子,毫不客气地跑开大笑起来。
拉尔夫听到后院里传来吵闹的声音,于是从他舒服的躺椅上站起来推开窗子往下看。
两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在雪地里互相扔掷雪球,维达尔仗着他手里有魔杖,打得安德烈亚节节败退。
拉尔夫关上窗走回来:“真希望他们能一直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