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达尔下意识和布雷斯对视了一眼。
他记得二年级开始的时候,他第一次坐马车进学校,然后看到了那种长相怪异的飞马。
在他们那辆车上,只有布雷斯表现出异样的神情。
布雷斯不自然地动了动,换了个坐姿:“……好吧,我想我应该很有发言权。”
大家都看向他。
“我看过几个人的死亡。”布雷斯轻描淡写道,“我的几个继父,其中有几个的尸体是我发现的。”
没有人开口。
大家都知道他家里的情况。
布雷斯的母亲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巫,曾经结过七次婚,而她的每一任丈夫都离奇地死亡。
她还是一个专.制的母亲,以至于假期的时候,布雷斯就没有几次能和朋友们见面的机会。
“别这么看着我,我早就习惯了。”布雷斯摆摆手,低下头避开朋友们的视线。
“好吧,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是吗?”维达尔打破沉默,“我说得可能不大好听,但是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相信大家以后或多或少都会经历的。”
维达尔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为什么他能看见夜骐,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的死亡。
记得这件事的不止他,德拉科也反应过来了。
维达尔在和他对视的时候,能察觉到他的眼神非常深邃。
他们后来没有再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因为大家都不喜欢死亡这个话题。
而说到夜骐就不可能避开死亡。
维达尔自己去找过资料。
他发现根据数据记载,也有见过死亡却无法看见夜骐的人。因为他们并没有接受,或者理解他们看到的东西。
比如说,假如某一个人曾经无意目睹过另一个人的死亡,但他以为那只是一只没毛的大猩猩,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那么他大概率是看不到夜骐的。
但是这无法解释在维达尔身上发生的事。
其实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写信回去问一问家里人,然而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
他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
时间过得很快。
如果以学期内的各种大事件作为记忆点,那么在本学期的第一次魁地奇比赛之后,直到圣诞节他们都没有什么活动。
在临近圣诞节假期时,维达尔收到了一封信。
信上说他可能必须在学校度过今年的圣诞节了,因为今年没有人在家。
斯威诺克要去和南美的一个国家打一场魁地奇比赛,他会带上萝拉一起。
雪莉今年的工作量比去年多了将近三分之一,大概是最近伏地魔回归的传闻让大家都很不安。
虽然有很少一部分人相信这件事,但是那些黑巫师却可以借这件事扇起一点风浪。
拉尔夫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参加一场审判,不是作为法官,而是证人。
这场审判从十一月开始,已经持续了一个半月的时间,估计圣诞节以后都不一定能结束。
克里斯托弗没有告诉维达尔审判的内容,所以那大概是什么机密。
当他把这件事告诉朋友们的时候,大家都对他表示非常同情。
过了一个下午,他们在休息室里告诉维达尔,他们将会陪他留下来。
“你们不需要这么做,我一个人也可以。”
维达尔非常过意不去,本来大家都要和家人团聚,结果却要陪他留下来过圣诞节。
“这有什么关系,我回去也没多大意思。”潘西不以为然地说,“他们只会带我出去旅行,但是我早就腻了。”
阿斯托利亚说:“是啊,那些舞会也让我很头疼,有达芙妮在就足够应付了。”
布雷斯沉声说:“我恐怕不行,我妈妈要求我一定要回去。”
“没关系,大家都理解。”潘西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吧,我想我们估计是斯莱特林少有的留在学校的人了。”
维达尔勉强笑起来:“那就让我见识一下,没有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加成的圣诞晚会是什么样子的吧。”
槲寄生
假期开始的时候,霍格沃茨变得空荡荡的。
留校的学生并不是很多,但是每个学院都有那么几个人。
斯莱特林留校的就只有维达尔他们五个人。
到了圣诞节这一天,维达尔发现学校的礼堂已经被装饰好了。
虽然没有去年那么华丽,但是能看到明显的圣诞气氛。
在圣诞宴会开始的时候,他们的学院长桌上摆了几只火鸡,还有很多甜品和各种美食。
家养小精灵们并没有因为人少就偷懒少准备几样。
维达尔还是第一次在人这么少的礼堂里吃饭,总感觉少了那么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