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达尔走出一段距离以后,慢慢站定,悄无声息地回头看着他。
阿莫斯疑惑地扯了扯他的胳膊:“你不走吗?”
维达尔想了想,说:“你知道斯内普教授以前和卡卡洛夫先生认识的事吗?”
阿莫斯看了看魔药课教室门口那个穿着黑袍子的巫师:“我听说过一些传言,但是这些事不好讨论。”
“好吧。”维达尔回头继续往休息室的方向走,“走吧,潘西不是要和你去约会吗?”
阿莫斯又开始结结巴巴:“你——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吧?”
“当然。但是你今天一整天都处于亢奋状态,并且试图把没有研磨成粉末的干荨麻和河豚鱼眼睛加入坩埚,我只能往这个方向猜。”
阿莫斯皱眉:“我有吗?”
维达尔使劲点头,用力和阿莫斯握手:“没错,帮我和潘西说一句谢谢,谢谢她给了我这个机会,在魔药课上能发现你错误的机会。这可不多见啊,是不是?”
阿莫斯狠狠地撞了下他的肩膀:“是啊,便宜你了。”
下午没有课,维达尔要去西塔楼的猫头鹰屋棚寄信。
当他把那封又大又厚的信封交给福金时,他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声音。
“——其实她还算不错,你也太无情了。”
“我没有用过激的词,乔治。”
“我看她刚刚都快哭了。”
“这可不是我能控制的,而且她是——哦。”
弗雷德·韦斯莱走进来看见维达尔正在给一只猫头鹰顺毛。
两个人立刻安静下来,直勾勾地看着维达尔的背影许久没有说话。
维达尔直觉他现在不应该留下来,把福金放开以后就快速离开了。
他的心在剧烈跳动,他刚刚听到了一个不应该听到的秘密。
这个消息让他整个下午都集中不了注意力,索性就没有按计划去图书馆了。
但是更糟糕的是,当他回到休息室,他发现特蕾西坐在一张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用羽毛笔飞快地写着什么。
他想告诉自己那当然是论文作业,但是他的脑子总是把它想象成别的东西。
维达尔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往那个方向瞄。
“怎么了吗?你刚刚一直在看我。”特蕾西抬起头,两条棕色麻花辫随着她抬头的动作被牵动,“我脸上有什么吗?”
“呃——没什么。”维达尔觉得自己这个样子一看就很心虚,为了避免让她多想,就说,“我想问阿斯托利亚最近为什么总是不见影子,你知道吗?”
“哦,我大概知道,她在和一个德姆斯特朗的男生谈恋爱。”阿斯托利亚漫不经意地说。
“这样,好的——什么?你是说阿斯托利亚?”他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大声说,“是我认识的那个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的妹妹?”
特蕾西轻轻闭上眼,上身往后仰:“对,他的男朋友就是那个和她一起去舞会的。”
“那个男生是不是长得很像金色飞贼。”维达尔语无伦次地说,“这是当然的啦!”
他想到不久前和阿莫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别像个纯情小伙子,阿斯托利亚又不是什么古板的人。”特蕾西皱眉看了看他,卷起羊皮纸往女寝走了。
留下维达尔一个人怔怔地坐在原地喃喃地说:“难怪,我就说为什么最近总是一个人,原来都背着我谈恋爱去了。”
后来维达尔在走廊上无意中碰到阿斯托利亚,她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根本看不出来她在和某个人谈恋爱。
不过这本来也不是光靠看就能看出来的。
晚上维达尔回到寝室的时候,阿莫斯正在摆弄他的一只新胸针。
他把它戴在胸口,反复从维达尔身前经过去拿一些东西。
“够了,我看得很清楚。”维达尔疲惫地揉着眼皮说,“很漂亮,潘西的眼光不错是不是?”
阿莫斯站在镜子前如同孔雀开屏:“是啊,很漂亮。”
“你不觉得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吗?这可不像你,我现在还记得一年前你不爱说话的样子。”
“你不了解。”阿莫斯低头用手指摸了摸胸针的羽毛,“我觉得挺好的。”
维达尔站起来重重地躺在床上:“你高兴就好。”
“我一直想问,你买这笔记本有什么用吗?”
维达尔稍稍支起上身,探头看向阿莫斯。
他正疑惑地拿起一本笔记本看着封面。
维达尔又躺下去:“哦,那个啊。那是一个圣诞节礼物,不知道是谁送的,不过他肯定不算了解我,我又不是喜欢写笔记的人。”
“我觉得上面可能有一些魔咒,你应该小心一点。”阿莫斯把笔记本放下,边走向他的床头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