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赴说得心甘情愿,但也没有等来纪春澜和他开口说第二句话。
不是她不想说话,只是楚执飞不给她这个机会。
楚执飞表现得比纪春澜还像对遗产提出异议的亲戚,笑着问:“小秦总都能给么?”
秦赴看着纪春澜抿紧的嘴角明白了大半,转头对楚执飞说:“是,您想要什么。”
楚执飞今天比纪春澜还要跳,让秦赴意识到与其和纪春澜商讨,倒不如直接和楚执飞谈判。只不过暂时不能给两人打上一丘之貉的标签。
秦赴早知道楚执飞是怎样一个性格,故而对楚执飞狮子大开口的勒索没有太大惊讶。
倒是纪春澜皱了皱眉头去看楚执飞。
“只是总集团底下三个子公司50%的股权而已,”楚执飞轻描淡写地说,“况且这本来就是春澜应得的。”
纪春澜有些嫌恶地将头转向一边,生硬地说:“我没有想要。”
但楚执飞是不会在意她是否想要的,他只在意秦赴是否会给。
“50%的控股权,”秦赴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您想当控我司的控股股东,野心未免有点太大。”
“不是我,”楚执飞看着纪春澜笑,“是春澜,可我就喜欢有野心的女人啊,这怎么办呢。”·
秦赴没管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对他们之间的纠葛也意兴阑珊,不客气地说:“说实话,我以为楚会长这时候应该正在忙着走关系,来取消清迈警方的立案调查。”
楚执飞立刻做出一副听不懂的表情,从身后跟着的助理手上拿过一份资料,不轻不重地扔在秦赴面前。
“要调查立案也是立秦总的案,”楚执飞笑似非笑,出言嘲讽道:“敢从有名的走私团体手里拿军火,秦总后台这么硬,是不怕内陆查么。”
秦赴动作随意地接过来,像是意思意思翻了两页,就不看了,又给楚执飞把文件夹放回去。
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问题出在于要给余珂配的那支枪上。
本来是让专门管理这块儿的负责人去做的,只是前一阵忙,加上也没有来得及带余珂去拿持枪许可证明,他就没有怎么去问。
到了拿货的那天,秦赴接到了余玦的电话,余玦上来就问秦赴是不是命不想要,碰境外走私经手的货想干什么。
秦赴赶过去看,才发现采购人员在不知不觉中被调换了。
说来巧合,余玦最近正代表腾兴在与内陆打击走私团体的相关部门合作,盯得最紧的就是这窝走私团伙。
但为了不打草惊蛇,秦赴用了一点手段,还是让这桩买卖达成,只不过用的不是自己的人,所有绑定在他账户上的资金也从未参与这场意外。
“您大可以拿着这几张纸去举报我。”秦赴笑了笑,没告诉楚执飞他搜集来的消息是真是假,只让他去试试,说他自己也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纪春澜终于找到机会说话,只不过没对秦赴发表什么意见,对楚执飞说:“我叫他过来是为了说我们家的家事,你扯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做什么。”
楚执飞耸耸肩,“你和他都能算一家人,那我和你怎么不能算一家人?”
纪春澜冷淡地说:“我没承认过我和你是一家人。”
“你承认过他?”楚执飞专挑秦赴不喜欢听的说:“难道他真的叫你奶奶了?”
秦赴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是在看热闹,但鉴于当前形势,只能默默看,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纪春澜被楚执飞堵得没话好说,楚执飞才笑眯眯地转头对秦赴说:“那这样算我应该是秦总的爷爷,要50%的控股权不过分吧?”
金钱的确养人,楚执飞的年龄没有徐彦兴大,脸上皱纹都少,四肢修长有力,要不是他自报家门,恐怕无法有人能将这副躯体与“楚执飞”这个名字联系起来。
毕竟以楚执飞在外头响亮的名号,大多数人都认为他多少得是个看起来就蔫儿坏的老狐狸吧,怎么是个帅大叔。
纪春澜脸色更难看了,有些坐立不安地动了动,被楚执飞看了一眼,又重新安静下来。
“楚执飞,我再和你说一遍,”纪春澜动是不动了,但还是没放弃说,“我一点也看不上你喜欢的50%控股权和30%的表决权。”
纪春澜说得更详细,像是在隐晦地给秦赴说明情况。
“我和秦赴井水不犯河水这么多年,他说不定都看不上我,你拿我来威胁他没有用。”纪春澜说。
楚执飞说:“以防万一多个保证嘛。”
又告诉纪春澜,但像是故意在说给秦赴听:“我又不是没调查过别的人,必要时候也会拿出来说的。”
“小秦总,这怪不得我。”楚执飞说,“您站徐彦兴的队站那么快,是会破坏岐海商界平衡的,我为了维系健康的竞争环境,只能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