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少年没想到他背后有三长老在,瞬间不敢放肆,收起剑道:“我……您大人有大量。”
薛瑾悦耳不少,不屑一顾看着紫衣少年俯首低眉,推开他们一个人御剑上山。
自从这个郁作清来了天穹宗,不知道抢了他多少风头,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命去享受了。
郁作清躺在玉床上,稍微一动浑身骨头就嘎吱响,不知道他这一睡过去多久。
昏迷前他恍若看见景鹤急匆匆赶来,郁作清顾向四周,熟悉的安神香渺渺升起,桌子上有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汤。
他刚坐起来脚碰到床边一根弦上,脚尖恰好将他踩断,郁作清只感不妙,响风略动,景鹤又带来两碗苦涩的药汁。
郁作清不知是该先说自己跑了又被人抓回天穹宗的事情,还是先说拒绝这些难喝的东西。
郁作清掂量两个人实力悬殊,败下阵来:“师傅,我身体很好。”
景鹤冷脸看着他的眼睛,端起一碗药汁放在他的嘴边。
那股苦涩难掩的药汁扑面而来,郁作清闭气凝神,认命接过景鹤递来的药碗,一口接一口全塞进肚里。
喝完三碗,景鹤才收回自己的眼神,将三个碗垒在一起。
两人同时开口。
“师傅我是去散心……”
“你心悦我?”
?
郁作清错愕的手举起又放下:“啊?”
景鹤不意外听见他的拒意,将事情本末向他告知清楚。
郁作清听完,脚趾不自主尴尬蜷起来。
当时只想过嘴上的瘾,暧昧与□□用来调戏景鹤不过是他无聊中的趣味,现在这等趣事闹得人尽皆知,景鹤把他关进思过崖都是该的。
郁作清算是明白景鹤冷脸对着他一声不吭是为何,主动穿好鞋子:“我这就去反思。”
反思什么反思,赶紧找到自己老巢躲命,他瘦弱身板可承受不住景鹤的一掌。
“不用。”景鹤端起药碗走了出去,亲自替他关上门。
咣当,隔绝了外面模糊的脚步声,直到景鹤走远,郁作清才敢脱鞋重新躺回玉床上,翘起二郎腿摇着脚丫,眼睛盯着头顶的轻纱。
这都多少次了,景鹤竟然不想杀他,看那意思还是想将他留在身边。
郁作清转过身侧身躺着,这间厢房极其别致,还有几朵水仙别在紫金瓶中,花蕊正对着窗外的小水塘。
郁作清左翻右翻想不明白,站起来望着窗外的景色,横梁柱上画着不少唯美的浮雕,连中间的水塘都是新挖的,与山下的清泉出于同一坛水,清澈无比的湖面映着这间华丽的洞府。
四面为墙,只有正门一间出口,此刻紧紧闭着。
景鹤最擅长布阵,现在将阵法之意贯通其中,稍微走错一步就会在步步为阵的洞府失了方向。
他这是要将自己关在这里当金丝雀吗!
之前郁作清被关在那个没灵气的小破屋受一群小鸟讥讽就算了,现在换了个金屋,里面还多了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杀了自己的人,他还真是命苦。
郁作清取下支撑窗户的木板用力一摔将窗户封死,眼不见心可静!
怪不得对他这么好,原来不是他看上了景鹤的身子,而是景鹤看上他的了。
郁作清步子稍微胯大,一种拉扯撕痛感传来,他复杂的捂着自己的屁股,变出镜子褪下衣服,扭头寻找那处特别疼的地方,果然青紫斑斑,尤其是好几处都是这样,再往上撩去,尾椎处也有些擦伤。
这伤……
靠,景鹤他人模狗样。
这几日景鹤日常送药,郁作清也没再闹,而是乖乖喝完药就躺在床上埋进被子,直到听到关门声才敢爬出来。
随后他鬼鬼祟祟在床下拉出一个木盒子,打开后又写了好几句关于景鹤的小话。
“今日晴,阳光明媚,景鹤又多看了本尊几眼,定然是再想下次怎么让本尊乖乖任他玩弄,可笑,本尊竟然相信正派有好人,没想到他们的仙君就是个觊觎本尊屁股上小人,呵,待本尊跑出去扬名万里,绑他做妾,以报今日之仇。”
为了保证不被发现,他还特意写成只有魔界人才能看懂的鬼画符。
写完,郁作清满意晾干再放回木盒子里推进去,直等翌日的景鹤登门。
次日,郁作清特意作画陶冶情操,握笔画上好几个圈,点上眼睛和鼻子,寥寥几笔再画出景鹤乌黑亮丽的满头秀发,随后写上景鹤两个字作为落笔。
他没有作画天赋,画出来的东西歪七扭八,好好的美男子在他手上不伦不类,这要是放到人间悬赏一百年都抓不住凶手。
郁作清反而很满意自己的作品,放下笔拿起那幅画细细欣赏起来。
“郁师兄!我来找你了。”陌九声音突兀响起,郁作清连忙折叠那张宣纸随手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