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了,楚言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虽然两个人慢一点,但至少比把伤患扔下好,等找到有信号的地方,手机就能打通了。
中途谢遇迷迷糊糊好像醒过来一会,就听到楚言在那边背边骂:
“天天吃什么山珍海味了,怎么这么重,回去就减肥去。”
“我真是……倒了八百辈子霉。”
“我上辈子欠你的吗?”
“行,你是大爷。”
“减什么肥,别减了,回去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
谢遇想回怼一句:我一米八三的身高体重才120,上次医院医生还说我营养跟不上要多补补,你自己下盘不稳,怎么还怪我重?
不过他没有多余的力气,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谢遇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看来楚言没把他扔到山沟里,而是大发慈悲地把他扔到了医院里。
楚言简单处理一下身上被树枝划破的伤口,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安排人去他跌下来的地方找凶器。
“林林,监控看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张枫林有些为难:“队长,能不能稍微给我一点点线索,你是让我看监控,看哪地方的监控,看哪段时间的监控,在监控里找什么人?”
“一个月前开车去过大鹏山的。”
“那可真是太多了,等于大海捞针,你这几乎等于没说。”
“凶器上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凶器是找到了,可是这线索……线索不是特别明显,就在凶器上面提取到了半个指纹,暂时还没找到指纹的真实身份。”
“扩大指纹库识别面积。”
“好的,今天我就是不吃不喝不睡,也要把指纹库里所有的指纹都匹配一遍。”张枫林转头就扑到了电脑上。
“队长,死者的身份查到了。”沈楠把手里的材料递给楚言,“我比对了死者的DNA信息,死者名叫王海,栎城人,今年42岁,三年前因为盗窃被栎城县公安局拘留过,因此留下了生物样本在警局的信息库,没有查到他的工作单位,上一次工作已经是八年前了,现在就是无业游民一个。”
“栎城人?他什么时候来到阳城的,能查到吗?”
“没有找到他买车票来这里的信息,估计是开车过来的,但是我查了住宿信息,两个月前,他曾经在步行街附近的宾馆住过几天,登记了身份信息,估计是那个时候来这里的。”
“宾馆里的监控呢?”
“别提了,步行街后面那片犄角旮旯的地方正在拆迁,好多商家都搬走了,他住的时候还没拆到那家宾馆,现在拆到了,今天我去问,别说监控,连宾馆都没了,我找当时在工作的员工问了一下情况,员工说两个多月前的一个顾客,连脸都想不起来,更别说具体细节。”
“查他的家庭背景,找他身边的熟人问问情况,失联一个多月,看看有没有人报失踪案的。”
“哎……说到这个我就更无语了,”沈楠长长叹了一口气:“查了,这个王海,父母死了十几年了,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结过婚,亲戚更是断了来往,我打电话给他老家的村委会,那边说王海自从父母离世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村里人已经十几年没见过他,别说失踪一个月了,他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报案的。”
楚言陷入沉思,“他生前用的电话号码能找到吗?”
“现在手机都是实名制,如果他绑定身份证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把他死之前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调出来。”
“好嘞,我现在就去。”
楚言没在办公室待着,他决定去解剖‘室慰问慰’问周还琦,于是他走到走廊上的自动贩卖机前,花了三块钱买了一瓶可乐,拎着就往法医室走,聊表心意。
去到发现周还琦不在解剖室卖力工作,居然趴在桌子上睡觉,顿时让楚言觉得三块钱花亏了,这种偷懒的人,不配喝可乐。
但贿赂终归要贿赂,他拿着那瓶冰可乐就放到了周还琦的脖子上,硬生生把刚睡着的周还琦给冰醒了,被扰了美梦的周法医很暴躁:“楚言,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放解剖台上研究研究?”
楚言不以为意,挽着胳膊悠闲地倚在桌子上,完全没有一丝愧疚:“我说周法医,这都什么时候了,都火烧眉毛了,我等着你出尸检报告呢,你居然在这睡觉?死者的冤屈谁来申?你这样死者死都不能瞑目,要是我,我肯定睡不着。”
“那是,我要是你,摊上这么大一个案子还毫无进展,我也睡不着。”周还琦回怼。
楚言皮笑肉不笑:“瞧你这话说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真让人伤心,我这不是来找你要线索了吗?怎么样,尸检报告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