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远干脆别过头,用后脑勺对着他,骂了句:“有病,滚远点。”
暮色
徐之远在房间里没待多久,外面突然毫无预兆地传来枪声,第一声枪响之后,随后就是激烈的混战,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惨叫声、枪声都加渐渐停了下来,关押他的房门被强行破开。
一群拿着真枪实弹浑身是血的男人走了进来,徐之远立即警惕起来,直觉告诉他,这群刚进来的人比刚才那帮押送他进来的人更难对付,他现在手无寸铁,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这群男人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他身上,他们径直朝Even走过去,毕恭毕敬地将Even从地上扶起来,齐刷刷弯腰低头鞠了一个躬:“我们来迟了,很抱歉boss,让您久等了。”
Even起身活动活动自己的肩膀,将手腕上的手表取了下来扔到旁边一个人的手上,淡淡地问:“外面的人都处理掉了吗?”
“我们根据你发的指令和定位,把外面的人全都处理掉了,一个不留。”
“那就行,这群人动了不该动的东西,连我的生意都敢插手,想从我这里分一杯羹出去,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收拾干净了就行,准备回去了。”
徐之远立在原地,虽然这几句只言片语判断不出这个人和外面那群人有什么利益纠纷,但他可以确定,外面那群人全都死了,这个和他共处一室的男人做的。
Even侧过头来看他,“愣着干什么?不是想出去吗?门都给你打开了,还不走?”
徐之远有些犹豫,“你先走,我迟点再——”
“你在害怕?”
徐之远十分坦诚,并未否认,“任何一个势单力薄又被这么多人持枪包围的人,都不可能不害怕,毕竟我就一个脑袋,杀我用两颗子弹都叫浪费,我害怕才正常。”
Even被他这话逗笑了,依照这些手下对他的了解,boss平日里只要一笑,他们就要出去杀一拨人,基于这种思维惯性,手下这些人本能地齐刷刷拿枪指着徐之远的脑袋,徐之远被这么指着,脸更黑了。
Even走到徐之远旁边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刚才掐我脖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这人居然敢掐boss的脖子?
等会boss要是拿这件事说事,那就是他们所有人的失职。
听到这,手下的人又齐刷刷把枪上膛,就等着boss一声令下,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打成个筛子,好给boss出口气。
Even看手下一副要灭口的架势,立即阻止,“你们这是做什么,看把他给吓得,把枪都收回去。”
什么?boss难道要亲自动手?那这个人岂不是很惨?要死无全尸了?
手下又齐刷刷把枪收回去,纷纷向徐之远投来怜悯的眼神,并且自觉退出了房间,因为boss杀人不喜欢被围观。
结果出去半天既没有听见惨叫声,也没有听见枪声,就看见boss和徐之远一前一后齐刷刷从房间里走出来,徐之远刚有一点准备擅自离开的势头,才迈了一只脚出去,就被Even给叫住了,Even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往哪走,等会有人开车过来接你。”
徐之远在手下震惊的目光中烦躁地把Even的胳膊拿了下来甩到一边:“不了,我自己可以走。”
“走得掉吗?”
徐之远皱眉,他知道走不掉,但他讨厌这种被拿捏的感觉。
“你手下这么多精英,老是揪着我不放做什么?面前这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我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不管你们是做什么的,我都不感兴趣,也不想参与,今天这事,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如果你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我掐了你脖子,可我胳膊也被你划了一刀,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你放我走。”
Even把他的话当空气,“车开过来了,先上车,带你去包扎伤口。”
沟通失败,对牛弹琴。
美其名曰带他去包扎伤口,实际上则是被一群人拿枪指着脑袋被迫上了车,手下还给他带上黑色头套,又是一顿路途颠簸,徐之远睡了又醒,醒了又昏睡过去,车子在路上的时间约摸有五六个小时,天都黑了,这才停了下来。
徐之远头套被拿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疗室里,睁眼看到的就是医生,Even站在旁边挽手靠在桌子上,医生看都没看徐之远一眼,直接查看他胳膊上的伤口,消毒麻醉缝合包扎一通操作,处理完伤口后医生就径直离开了,全程没说一句话。
徐之远简单活动了一下肩膀,伤的不算重,他环视了四周问Even:“这里是什么地方?”
“国外,你以后要待的地方。”
“我可没说要留在这里。”
“在哪里都是混口饭吃,你这样的亡命徒,不可能有一份正常的工作,更不可能过上正常的生活,既然如此,这里是你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