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进退两难,只得又低声劝他,他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
徐玉珍发现他们两个似是发生争执,也看出他脸上明显的拒绝之意,看热闹不嫌事大道,“寨主,他不是临门一脚后悔了吧?”
宋玉无法,只得沉了脸恐吓他,“若是你反悔,今日你我,小虎三个人便要被拉去沉塘,你想小虎那么小一个孩子,天天跟你读书识字,这边要因为你舍了性命,你真的忍心?你自己大仇未报便要去阎罗殿报道,你甘心?若是真因为你我们三个都要死,不若我现在结果你,这样至少能落得个全尸!”
说着竟真是将手上的□□抵在了他的腰间,他的身体不自觉往前弯曲稍稍躲避身后的冷硬触感。
他神色不定,半晌,方才松了口。
走之前还死死的盯着她,冷测测道,“宋玉,你记住了,你欠我两条命!”
宋玉将羽箭搭在弓,找着手感,听见他的话,只是胡乱点点头。
眼见他越走越远,宋玉长长呼出一口气,透露出心中一丝紧张。
虽然她的箭法好,但是也不能保证百发百中,她是人不是神,是人便会有意外,但是这一次一旦出现意外.....
她看向前面那个越走越远的身影,惊然发觉自己手心出了点汗。
她闭了闭眼睛,此刻天地万物都被她摒除开来,她只听得到自己自己绵长的呼吸声,片刻后,她睁眼,右臂积蓄起力量轻松的拉满一整张弓。
羽箭“秫”的一声便如同流星般朝那人激射过去,箭过头顶,而后稳稳的射在了对面的大树上,箭柄上还穿插着之前那枚袖珍果子!
“寨主好箭法!”
“寨主不愧是寨主啊!”
“这箭法,若是关公在世也可与之一战吧!”
周围的人毫不掩饰的开始拍起了马屁,反观宋玉,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只有对此结果感到胸有成竹的淡然处之。
包括老张在内的几位村里的老人一见,有时忍不住心中赞叹,“这气度,这胸怀,那就是成大事者的料啊。”
徐玉珍却是一脸失望,眼见那人走了回来,于是赶紧迎上前,一双手朝他的□□探去,竟是真的要摸摸看他有没有尿裤子!
他又惊又怒,连忙躲避开来,回头看向宋玉,谁知那人像是故意不看他一样,又想起今天上午时她的含糊其辞,才知道自己被糊弄了,于是当即骂道,“宋玉!你这个小人!卑鄙无耻!”
接着也不管挂柱有没有结束,径直头也不回的离去。
宋玉只得连连向三寨主等人连连解释,这人是因为读了些书,所以觉得徐玉珍此举有所冒犯才会这样。
徐玉珍却是横着一双眉,“他既然走了,众人也不知他尿没尿裤子,这事就不算数!”
宋玉没急着反驳她,只是细细的扫了她几眼,这才说道,“二叔婶子是担心他一来便有可能替代了你的位置,所以才这番说道?”接着她面色带着恍然大悟继续说,“二叔婶子大可放心,他不做帐房,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去开差。”
听宋玉这番话摆明就是当着众人的面讽刺她心眼小,徐玉珍连忙自证,“我可不是,你可不要乱说,我怎会怕他入伙?他一个毛头后生,我还担心他入伙不成?笑话!”
“那既然这样,过堂也走完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宋玉笑眯眯道。
三寨主与老张也都纷纷点头应和。
“我事后会再与他说说之后开差的事情,诸位,我家里有事,就先告辞了。”宋玉一脸笑眯眯的辞别众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徐玉珍总觉得宋玉那番话逻辑有问题,但是却又一时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想了半天才想清楚他们明明说的是尿裤子的事情但是却被宋玉绕到她的私心上面,待她要出声反驳时,却见那人已经走远。
徐玉珍懊恼的剁了剁脚,却也只能见三寨主添了一个新的名字在花名册上,这事就算这么落定了。
宋玉一回到家,看到那人坐在院子里闭目养神,胸膛微微起伏显然这气还是没消。
她自知理亏,便软了语气上前哄他,“你别气了,她这不是没摸到你吗?”
他睁了双眼,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只不过他今日实在好看,即使瞪人也都瞪的别有味道。
“我这也不是没有办法吗?你若是不去,到时候我们三个都得完。”
“你又是骗我,你作为寨主,他们如何能奈你何?”
“他们要是能都听我的话,我还能求着你去挂柱?
他被她堵的语塞,于是拿出一贯套路——闭口不言。
宋玉放缓了语气,“好了别气了,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你生我气也于事无补啊,”她想了想,接着道,“我去给你做锅巴粥,你最爱的锅巴粥!你要是吃的话就应个声,不说话我就做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