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只能猜测是小虎忘记了。
可来来回回想着这件事情,她始终心下不安, 于是忍不住去问梁揽洲招安的情况。
若是能早些招安, 她就早些回寨子,有什么问题她一起解决。
她明里暗里问了好几次, 可梁揽洲的态度都不明朗,只是跟她说快了,圣旨快要下来了, 但也不说具体是什么时候,反而叮嘱她安心的嫁给他,什么事情都交给他, 不要多想。
但宋玉怎么可能不多想,她本身就是个喜欢把事情把身上揽的人,习惯了自己去解决这一切,即使梁揽洲让她安心等待,但是她也免不了多想。
心中有很多的疑惑产生, 但是都被她压下去, 她知道梁揽洲不会骗她, 她要给予他足够的信任。
宋玉只得强行按捺住心中的焦躁,转而开始绣那一身的嫁衣。她耐着心思,一丝一线的缝制着,从未有如此耐心去做一件女工。
成亲之日将近,她的嫁衣才堪堪缝好一小半,想起自己答应梁揽洲的话,宋玉不得不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加紧赶工。
她正专心致志的缝着手中的衣服,却突然听到窗外敲窗户的声音。
声音规律,应该是有人故意的。
这整个梁府怎么会有人不走大门,要来敲她的窗户?
宋玉心下生疑,朝窗子那边走去——
陈璧整日都能听见院子里张灯结彩的喜庆的声音,她一天一天的数着日子,在地上拿着树枝写写画画。
画的好像是些线路图。
府里大部分的人都被调去忙活梁揽洲的亲事,连看管她的人也被叫去挂红绸,就留了一个侍卫在门口。
陈璧知道自己的机会要来了。
她抽出头上的银簪,看了半晌,而后心一狠,撩起自己的裙子,对着大腿狠狠的扎了下去。
等到鲜血流了蛮对,她才收好簪子,换上一脸痛苦的表情,叫唤道,“救命!救命啊!来人救救我啊!”
门口的侍卫听道屋子里传来的交换,心道不妙,立刻冲进污渍,而后就看到了地上一大滩血,还有躺在地上一脸虚弱的陈璧。
“侍卫大哥....救救我....我刚刚....不小心摔倒了,肚子好痛,可否快些给我找大夫来。”
侍卫心下为难,主子说了要看好这个女人,可眼下同伴去别处帮忙了,他若走了,就没人看住这个女人了。
陈璧观叫的更加楚楚可怜了,“侍卫大哥,你看这血留的越来越多了啊.....求你救救我的孩儿.....你跟松竹有交情吧,着可是松竹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啊。”
侍卫想起了早死的松竹,早些年他还受过松竹的帮助,想到这里,他咬咬牙,“你且再次等着,我去寻人!”
说这就如同一阵风一样往外面跑了去。
陈璧见他跑了出去,于是迅速的包扎了一下大腿,而后身姿灵敏的也跑了出去。
梁府戒卫森严,她不可能大规模跑动,要借助她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跑得出去的,她得找到那个人,她一定能帮她。
宋玉打开窗户,就看到了一脸慌张,满头凌乱的陈璧,即使形容狼狈,但依旧不掩美貌。
她看到开窗户的是宋玉,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后匆忙道,“你帮我逃出去,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宋玉当即要关窗。
陈璧心中一急,质问道,
“你只顾着自己享福当相爷夫人,竟是连族人安危都不顾了吗?”
宋玉一凝神,手中动作一顿。
“你莫要被梁揽洲那厮蒙骗在了鼓里,他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连你都要利用!你莫不是真的被那所谓的男子的爱冲昏了头脑不成!”
宋玉停在原地,没说话,但是也没有要关窗的意思。
陈璧见有机会,于是再接再励道,“你先把我扶进去,不然再过一会,他们就要发现我了,横竖我一人也无法肚子逃离梁府,不如你先听听我所知道的一些事情,兴许你会改变主意!”
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很可能是来找她的人,陈璧脸上愈发焦急。
正在这时,宋玉拉住她,一把把她拉近了屋子。
“你刚刚说我族人之事,所谓何事?”宋玉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陈璧勉强站稳,思绪冷静,开始有条理的说了起来,
“我从书里看到,西南地区因为地形原因,原本收成就不好,加上这几年天灾连连,更是怨声载道,加上西北地远又穷,朝廷鞭长莫及,赴任地方的官员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长此以往,西南那边的匪患就愈发猖狂。”
“西南那边匪患甚多,五人里面便有一人是匪,但这匪贼里面也分义匪跟恶匪,那些原本被逼上山的好人就成了义匪,而这义匪此生最大的愿望无非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