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指了指宋玉又说,“你让她留下,我有话要跟她说。”
梁揽洲想起上次老太爷下毒的事情,于是当即拒绝,“恕儿子难以从命。”
老太爷看出儿子心中所想,不由得心下一凉,他竟是防自己防到了这般地步,嘲弄道,“她武功那么好,整个梁府都没一个人是她对手,你还怕我会对她不利?”
宋玉给了梁揽洲一个安抚的眼神,“没事。”
梁揽洲犹豫片刻,这才同意。
老太爷又挥挥手屏退苏童,房间里就剩了老太爷跟宋玉二人。
“你是为了钱?为了权?为了相爷夫人的名头才选择回来?”老太爷一眼扫过她,眼底带着上层贵族看底层人的居高临下,用施舍般的语气跟宋玉说,“除了最后一个,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
“你先不要急着说,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老太爷坐在桌子上,气势威严,“人生在世,要么求权,要么求利,你也肯定有自己所求,我看得出来,你求的肯定不是跟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达到,唯一的条件就是你离开他。”
看得出来老太爷是非常想跟她谈了,只可惜这些宋玉都不感兴趣,她唯一想做的就是的带领虎头寨招安,但老太爷做不到,她估计自己但凡在他面前暴露真实身份,下一刻他就能把他送进大牢。
宋玉摇摇头,“我都不感兴趣。”
见宋玉如此不知好歹,老太爷脸色一怒,将茶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多年来位居高位的气场毫不掩饰的散发了出来,若是一般人,早就被他这个气场吓的软了腿。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言语里的威胁之意让人不寒而栗。
可宋玉依然面色平静无波,岿然不动,,“罚酒就不必了,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句,上次您给我下毒我没跟您计较,完全是看梁揽洲的面子上,我想您最好还是好还是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她像是在说家常一般说出这番话,“您也说我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可能我一不高兴,就要捏死梁揽洲,或者是您,这对于我而言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她的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可老太爷老太爷却觉得自己从未被人如此忤逆过,当即大怒,“你放肆!”
一个靠卖弄力气为生的寒门女子竟敢在他面前如此大放厥词拍,他当即就要唤人讲她乱棍打出去。
“您也大可试试,我在梁揽洲心里的位置。”
一句话点醒老太爷,他强压下心中怒火,这女子他还真是一时动不得,乡野边陲之人,无亲属在京城,一身强到离谱的武功,他还真是找不到她的弱点。
“您大可放心,我对相爷夫人之位一点也不感兴趣。”
老太爷冷笑,这相爷夫人的位置可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若不是梁揽洲一直拒绝说亲,这门槛早被媒婆踏破了门,怎么可能有人会不想成为相爷夫人,“说这鬼话你自己可信?”
“不管您信不信,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您没有必要想着怎么针对我,有这个力气,不如想想怎么让自己儿子回心转意。”宋玉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房里的老太爷却因为宋玉这话陷入了沉思,后门的苏童见前房没了声音,这才掀了帘子走了出来。
他重新给老太爷起了新茶,又见对方脸上一股若有若无的愁绪,于是开口道,“这女子说她自己对相爷夫人的位置不感兴趣,我看也不似做假。”
老太爷神情一凝,“怎么说?”
“以郎君对她死心塌地的劲,她若是真想成为相爷夫人那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这点她没有必要骗您。”
虽然说的是实话,但老太爷仍是忍不住脸色难看。
“若老太爷实在不喜她与郎君一起,小的倒是有一计。”苏童眼里幽光一闪。
“你且说来。”
“男子向来是喜新厌旧的,郎君喜欢她也不过是因为郎君落魄时她陪在郎君身边,看她毕竟是乡野村妇,一身蛮力上不得台面,若是郎君找了机会识得别的女子的好,就会对她不屑一顾了,两个人的感情若是有第三个人插入,再好的感情也会出现裂缝,久而久之,两人就会相看两厌,到时候,郎君就会明白老太爷您良苦用心了。”
老太爷紧眉思索片刻,而后道,“取我纸笔来。”
“您这是?”
“我记得姑苏那一块还有一门表亲,算是我的表侄女,我离开时那女童不过七八岁,甚是冰雪可人,现在应该出落的十分利落了,听说她最近家中获罪,父母冤死狱中,还写信过来投靠我,我还一直没回。”
两人一对视,顿时心领神会,这不就是个绝佳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