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个时候开始……
李晗讶异地看着蒋一帆:“你藏得够深啊,我以前竟然没察觉到。”
蒋一帆说:“以前我年龄太小,知道跟她有差距,所以不敢告诉她,也不敢告诉你们。”
现在不一样了,蒋一帆名牌师范大学研究生毕业,是S市某知名高中的语文老师,收入稳定,有车有积蓄,而且蒋一帆外型条件不差,放在婚恋市场绝对是“抢手货”。
不过李晗了解蒋一帆,这人就是个书呆子,闷葫芦,不会说情话,也不懂得搞浪漫。
“一帆,”李晗语重心长道,“我们追求人要有追求人的样子,光说一句'我爱你'是没用的,你得有点别的表示。”
蒋一帆虚心受教:“什么表示?”
李晗说:“平时要多说点好听的话,比如早安晚安,嘘寒问暖什么的都不能落下。”
蒋一帆默默点头。
李晗又说:“不会说话就用实际行动表示,周末不上班你就主动去找人家,约人家出来玩,给人家买礼物,哦对了,记得给她妈也买点,先把老人家收买了也行。”
蒋一帆苦恼道:“可是她换手机号了,微信也把我删除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联络她。”
“有办法,我问到新号码了。”徐则林眉毛一挑,把徐致君刚刚回复给他的消息给蒋一帆看,上面赫然是一串手机号。
蒋一帆看了一遍,马上存进了手机通讯录。
等婚礼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回到家,李晗躺在沙发上,望着阳台外黑茫茫的夜色一阵感慨。
这几年,他身边的朋友和同事纷纷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不管年龄比他大的还是比他小的,都找到了心仪的可以相伴一生的伴侣。
只有他,前不久才遭遇一段失败的恋情。
徐则林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另一边,陪李晗坐了十分钟。
期间,李晗起身喝了口水,又像条咸鱼似的躺回了沙发里,说:“连蒋一帆那个只知道死读书的木头都开花了,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说完这句话,李晗闭上了眼睛。
月光照在他脸上,从眉眼到下颌,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
徐则林大着胆子,往李晗的方向挪了挪。
月光如水,光影浮动。李晗呼吸平稳,面容恬静,脸颊酡红,下巴还沾着刚刚喝水的水珠,似乎睡着了。
徐则林抬起手,抹掉了那几滴碍眼的水珠。
抹的时候,他眼中流露一丝痴缠贪恋,手定在空中,拇指轻轻按着,情不自禁多停留了几秒。
徐则林低声说:“你还有我。”
一阵风吹来,阳台门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徐则林如梦初醒,迅速收手。
他坐在原位,小心翼翼地观察了李晗一会儿,确认李晗没有转醒的迹象,他才起身走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过了一周,高驰又联络李晗,说要请他吃饭,顺便跟另外两个高中室友聚一下。
晚上,几个人情绪高涨,尤其是李晗,不小心喝多了,头有点晕,从饭馆出来的时候脚步都不太稳,他踉踉跄跄地走到马路边,靠在电线杆上闭目养神。
高驰不放心李晗一个人回家,准备帮李晗叫一辆车。
这时李晗的手机响了起来,是iPhone最经典的铃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空灵又刺耳。
李晗垂着头,没有任何反应。高驰只好帮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喂?哪位?”
高驰听见对方的呼吸明显顿了一下,过了几秒迟疑道:“李晗人呢?”
高驰说:“李晗醉了,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对方说:“麻烦你把位置发给我,我来接他回家。”
高驰愣了愣:“……你是?”
对方静默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我跟他住在一起。”
原来是室友。高驰恍然大悟,马上把目前所在地位置发给了对方。
夜色越来越深,马路上偶尔只有一两辆车驶过。
晚风忽起,裹挟着凉意,拂过李晗的面颊,像突然洗了个冷水脸,李晗灵魂归位,大脑清醒了一些,慢慢睁开眼睛。
高驰见状说:“大概十分钟前,你室友打你电话,说要来接你。”
李晗微微一怔:“室友?”
两个男人住在一起,不是室友还能是什么关系?高驰看着李晗,面露疑惑:“他说你们住在一起。”
李晗没多解释,站在原地边吹风边跟高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十多分钟后,一辆出租车路边停下。
透过车窗,李晗看见徐则林坐在后排,他刚往前走一步,徐则林便立刻下车,大步走到他跟前:“没事吧?”
李晗摇头:“没事。”
说是没事,路却走成了S型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