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也没关系,可一直站在她旁边的叶秘书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她好像有话要说,又好像只是林榛的错觉,从前也没有觉得单独和叶秘书待在办公室里有这么难受。
没话说也没事,他手上的水就变成了化解尴尬的工具,林榛不渴,硬生生喝完了一杯。
叶秘书又立刻给他倒了一杯,都是给志新打工的,叶秘书没有必要那么客气,伺候的林榛想立刻逃出去。
不小心对视上,两人场面的笑一笑,就这么默默呆了快半小时,安总的会迟迟没结束,叶秘书也察觉到了林榛的不自在,好心让他先下去。
肖航老远就看到漂亮秘书把人送下来,八卦的眼神藏都藏不住,目送叶秘书再上去,他挪到了林榛身边。
“她亲自给你送下来,嚯,这排场可以啊!”肖航用肩杵他,“是不是说待遇的事,怎么样?志兴可不小气,你是不是要发达了?”
“安总在开会,我在上面等了一会儿,什么都说干就下来了。”林榛回头,视线找了一圈,没看到人,问他:“小赵呢?”
他带的实习生。
“打印机坏了,师傅在修,小赵去隔壁蹭打印机,快回来了吧。”
肖航本来还想把话题引到叶秘书身上,心里总感觉忘了些什么,眯着眼睛努力回想。
半分钟过去,他一拍大腿终于想起来了。
“刚有人打电话问你在不在,当时你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就说你在公司,他估计一会儿会过来找你。”
林榛上去没带手机,摸桌上手机来看消息,没看到通话记录。
“打的公司座机。”肖航点一点公共台上的电话。
林榛问:“鹿昱?”
推荐她去顾沨公司工作的事儿昨晚和她说了,小姑娘当时特别激动,哭完笑完,开玩笑说要买锦旗感谢林榛。
不会真夸张地买好锦旗要送过来吧。
“我哪知道名字啊。”
肖航给他把话题又撤扯回待遇上,告诉他大费周章出去,待遇又给了商量的余地,怎么都得据理力争。颇有点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意思。
小赵从隔壁借打印机回来,他两人已经回各自的工位开始工作了。
小赵手上除了拿文件,还抱着一束搭配温柔的花,朝林榛这儿来。
林榛的注意力全都在电脑屏幕上,人站在旁边了才有所察觉。
小赵把花递给林榛。
林榛诧异,没接,“这是干什么?”有种小赵实习结束,要走了的错觉。
“有人麻烦我带给林老师,他说在对面咖啡馆等你。”小赵把还带着水珠的花束小心放在桌上,“林老师,他说如果你手上实在有事要忙的话,忙完了再过去也行,他会一直等你。”
林榛看一眼他,又看一眼花,“对方是男的女的?”
小赵:“穿西装的男人。”
穿西装又给他送花的男人,林榛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顾老师,他把花抱过来细看。
粉色的洋桔梗,米白色的油纸包装,光看搭配是有点顾老师平日的风格,纸上大概喷了香水,竟然和顾沨身上的味道一样。
正因为一样林榛才觉得诡异。
“那男人你见过吗?”
小赵见过顾沨,知道大概的长相,很明确地否定了,“没,长得很瘦。”
“我知道了。”
林榛瞬间锁定了任义,除了他没别人了。
盲目恐惧在这几天散得差不多,林榛想起这个名字只觉得恨得牙痒。他果然是接触到了顾沨,不然也不能装模作样送花。
刻意挑顾沨喜欢用的香水,是在变相告诉林榛,他已经见过顾沨了吗?
林榛拿着花出了公司,直接丢进了马路对面的垃圾桶。随即去了那家咖啡馆。
任义坐在靠窗边,面前放着一本杂志,白帽子,黑卫衣,比起以前黑了不少。
“来了,快坐。”
他带着熟络的笑脸热情招呼,林榛不想和他废话,直奔主题,“你找顾沨了?什么意思,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榛你还记得我,好感动啊。”任义答非所问,笑着回忆道,“好多年了,你一点也没变,让我觉得大学那几年就像在昨天。”
林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耐烦说:“不要废话。”
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任义眸光黯淡,似有似无叹了口气,“林榛,其实我是特意来和你道歉的,只要你能原谅我,做什么我都行。”
“去自首呢?”林榛觉得好笑,面对着这张脸又实在笑不出来,“只用冠冕堂皇的诈骗被进去关几年,你不会觉得你的罪赎完了?”
任义抬手抹了一把脸,痛苦极了,“这几年我过得很不好,无时无刻不在愧疚,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希望你能够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