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个德行。”
瞿既明没看他,好一会后才说:“你骂人就骂人,把自己也骂进去干什么?”
“因为我比你们有自知之明,”莱昂嘁了声,“我知道自己不是好东西,也不会干了一堆的混账事后连句道歉都没有,就闷头做一些自以为是的补偿。”
他站起身,将手里拿着的纸张拍到瞿既明身上,神情颇为不屑:“嘴上不说话,谁知道你要表达什么意思。”
瞿既明就笑他:“对我这么骂有什么用,你给闻越打过去,直接骂他去。”
莱昂语气嘲讽:“不都半斤八两。”
“谁跟他半斤八两,”瞿既明随手收好了那张纸,“该解释该道歉的,我都知道,现在的问题是他不愿意听。”
祝念慈能愿意就怪了,他们心中都不约而同地冒出这么句话,并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相同的意思,瞿既明很轻地叹了口气,说:“没事,慢慢来吧。”
反正五年都已经等过来了。
莱昂不置可否地耸肩:“随便你,但我得说,小祝在我们学校里可是很受欢迎的,年少有为,长得也不错,还是个优质Omega,估计私人邮箱里全都是邀约邮件。”
瞿既明沉默了瞬,只低声说:“他理应这么受欢迎。”
他站起身看向莱昂:“好了,我就先不打扰你忙了,这两天都得忙着收拾东西,过段时间再联系你。”
……
办公室内的空调冷风开得很足,祝念慈披着自己的薄外套,心不在焉地回复了几封邮件,最后还是心烦意乱地站了起来。
为什么要跑到A市来定居?
首都多好啊,纸醉金迷,权贵聚集,像瞿既明这种把权势看得比其他事都要重的Alpha,怎么可能会愿意离开?
估计也是为了作作秀,为之后的复出做铺垫,顺便休息一段时间吧。
反正他不信瞿既明会在A市久居,毕竟就算不谈这些政治相关的东西,也没有人会轻易离开自己的家乡。
祝念慈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下班回到家时看见邻居家的门半敞着,一群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的人进进出出,他往旁边让了点,不由有些好奇。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其他邻居曾说过这家的主人买完房后就没有来这边住过,也不租出去收钱,总之奇怪得很。
这年头,哪还有人买个房放着看的。
不过这也跟祝念慈没关系,他今晚的确有约,赶着回来打算换一套衣服再赴约,对方是个偶然认识的Alpha,也是做科研的,偶尔会约着一起出去逛逛,他看了眼时间,决定先洗个澡再去赴约。
等到地方时那个叫做张桓的Alpha明显已经等待了多时,他手里拿着平板,看起来是还在处理什么事情,祝念慈自然而然地在他对面坐下,调侃道:“吃个饭还这么努力?”
Alpha扶了扶眼镜,笑容里有种诙谐的无奈:“没办法啊,再不努力点,我就要被你甩下一大截了。”
“跟我说这些,”祝念慈也笑,神情很轻松,“什么甩不甩开的,都是朋友,我还会嫌弃你没进步吗?”
张桓给他倒了杯水,语气略显夸张:“可别说,我最近进步了啊!”
“我知道,”祝念慈点点头,“你最近发的那篇文章我看到了,很有新意的角度。”
他们就这么轻松地聊完了一整场晚餐时间,准备散场时张桓突然说:“刚好明天不用上班,我们转场去酒吧继续聊会?”
祝念慈无奈地指了指外面:“开车来的,不能喝酒。”
“可以叫代驾,”张桓语气温和地劝他,“就喝一杯,再聊聊我们刚才说的那个课题。”
祝念慈的确也有些想继续说那个东西,因此在短暂的犹豫后点点头,说:“走吧,去哪家?”
“就在隔壁街,”张桓开玩笑般地说,“大家都说你从来不参加晚上的活动,下班就回家待着,作息堪比老年人,我该不会是第一个成功把你约出来过夜生活的人吧?”
祝念慈笑了声:“怎么可能,我偶尔也是会出来逛逛的。”
他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说:“那家酒吧我知道,挺有名气的,据说环境很不错。”
“对,他们还有驻唱歌手,”张桓领着他,轻车熟路地往前走,“等会想喝点什么?”
“Cuba Libre,”祝念慈熟练地报出那个名字,“我的最爱。”
张桓显然是这家店的熟客,刚到门口就被热情地迎了进去,祝念慈跟着他七扭八拐地走了会,最后坐到了一张偏僻安静的桌子边,驻唱的是个嗓音沙哑的女歌手,略显伤感的曲调应和着她轻轻的哼唱,在昏暗安静的环境里很有感觉。
“一杯Cuba Libre,再来一杯Manhattan,”他听见张桓对着服务员打了个响指,有种故作潇洒的局促感,“麻烦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