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祝念慈斟酌着顿了顿,“你有客人。”
瞿既明顿时笑了:“她不是我的客人,她只是帮家长过来送文件的。”
祝念慈张了张嘴,好一会才说:“所以你那时候还在忙工作,我又不是工作人员,上去找你也……不太好。”
“克里斯告诉你有休息室,”瞿既明步步紧逼,“但你还是跑了,祝念慈,你是不是不想看见我。”
“我没有!”
祝念慈匆匆忙忙地解释,心脏砰砰乱跳,在胸膛中撞出微弱的苦涩,他条件反射般地弯眼微笑,轻声细语地说:“我怎么会不想看见你?我那么喜欢你。”
他眼中的赤忱爱意是如此真实,连瞿既明都无法怀疑半分,祝念慈垂下眼,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只是觉得不太好。”
话题就此终结,瞿既明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得知道,我想见你,和你想见我的心情一样迫切。”
祝念慈笑了笑,俏皮地说:“肯定没有的,你不能跟我说大话。”
“我每一天,每一个时刻,每一个晨昏,都很想见你。”
瞿既明喜欢祝念慈,绝对没有祝念慈喜欢瞿既明这么深刻。
通讯器叮咚一响,他顺势低头看了眼,是闻越的消息。
“老师已经在催了,”他捏着瞿既明的衣角轻轻晃了晃,撒娇似的,“我们回去吧?”
瞿既明深深地看了他眼,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好,回去吧。”
祝念慈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越过他匆匆忙忙地往前走,全然忽视了Alpha深深沉沉的视线,闻越看见他匆匆忙忙地冲进来,不由嫌弃地啧了声。
“在这滑冰呢?”
祝念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听见瞿既明的脚步停在自己身后,他指了指实验室,主动问道:“我先进去准备?”
“去吧,”闻越顺手将一杳纸张递给他,“好了叫我。”
“嗳,好。”
祝念慈笑容乖巧,看起来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瞿既明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听见好友嘲讽一笑:“遭人嫌弃了吧?”
他面无表情地偏头看了眼闻越,好一会没有说话。
“他平时脾气很好,”他的神情依旧镇定自若,“但真的生气了,就很难哄。”、
闻越挑了挑眉:“生气?不,小祝可没有生气。”
瞿既明深深吸了口气,很不耐烦的样子,说:“有话快说。”
闻越只是低着头,边在光屏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边漫不经心地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了,你也不会懂,不如自己好好想想。”
但瞿既明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想的,他自认为跟祝念慈维持了一段良好的恋爱关系,只是因为一些小事件而惹怒了好脾气的Omega,除此之外,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Alpha总是这么自以为是的。
一时间房间内的气氛陡然凝滞了许多,直到祝念慈推开门,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才悄然泯灭。
“老师,已经准备好了。”
他说着,视线在两人之间梭巡了番,奇怪问道:“怎么了吗?”
“没什么,”瞿既明和颜悦色地说,“只是在讨论一些小问题。”
祝念慈点点头,混乱的心情在短暂的独处中暂时恢复了平静,因此他又在闻越离开后亲昵地凑到了瞿既明身边,小声问道:“这几天有发生信息素紊乱吗?”
瞿既明牵过他的手,亲密而自然地交扣在一起,他像是突然罹患了皮肤饥渴症,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祝念慈有亲密的肢体接触。
“没有,”他说,“这两天的状态都很稳定。”
其实并没有,瞿既明在短短的三天内复发了两次,最严重的那次他在极端的痛苦和难言的欲望中走进了祝念慈的房间,在柔软床铺中隐约残留的橙花香里度过了一整个无眠的夜,但明明近期的紊乱症,远不如从前的许多次严重。
他想念祝念慈,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祝念慈却还是有点担心,他转头看了眼实验室的方向,张手抱住瞿既明,微弱的橙花香一点点从他身上传来,无声地缓和着Alpha紧绷的神经。
“这样会好很多,”他跟从前一样安抚着瞿既明,“按照常理来说,那么严重的紊乱症是不可能被一个暂时标记压下去的。”
而瞿既明只是抱紧了他,好一会才低声说:“谢谢,我好多了。”
他主动结束了这个拥抱,牵着他朝实验室里走,闻越一回头就看见他们亲昵地靠在一起,顿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自己的学生,没好气地对瞿既明说:“自己坐上去。”
瞿既明任由他朝着自己发火,甚至还心情极好地笑了笑,熟悉的仪器声响在室内响起,祝念慈立马就投入到了自己的职责当中,专注地盯着各项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