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瞌睡送枕头。
姚青做事隐蔽,极其善于伪装和躲藏,留指纹这种存在隐患的事他大概率不会自己来,那个有权限解锁加密文件的管理员应该就是孟昭获。
姚琛泽脑子里过了几种方法,在其中筛选最为隐蔽的方式。
“还有一件事,您之前让我调查的,孟厌确实不是孟昭获亲生的,他是孟昭获的哥哥孟昭猷的儿子,之前照顾过孟昭猷夫妇的保姆无意中透露的,消息应该可靠。”李济航又提供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姚琛泽停下手里的事,想了想又觉得很合理。
一直对这件事有所怀疑,他明明记得孟昭获就三个儿子,之前还以为孟厌是不受宠的私生子。
那也解释得通了,为什么孟昭获会把这个劣等omega扔到薛海明的斜府街自生自灭。
要不是薛家倒台,孟厌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回去。
姚琛泽忽然想到了什么,追问:“孟厌是在哪里被发现的?”
李济航翻了翻资料,回答道:“是在五连山东部的窑坝,当时正巧那边有军校的结业外勤考核,他大概是被薛家人带过去的,趁着薛海明被击毙偷跑了出来,被排防的军校教官发现,这才被送回了孟家。”
这个信息姚琛泽很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能将它连起来。
“我记得,军校的结业考核地点并不固定。”
“是的,都是军政处临时决定的,也是为了公平起见。”
“我猜,定这个地点的是柯舜义吧,13届… 那几年,柯家势力不小,在军政处话语权很大。”许久没提到这个人渣了,姚琛泽的表情还是一瞬间变得阴冷。
“我去查一查。”李济航应道。
聊天声音不大,还是将左寒吵醒了。他着了凉,缩在被子里,手上打着点滴,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抬起眼皮看了姚琛泽一眼。
切除了腺体之后,体内缺少必要的激素,虽然每天吃药,但他的抵抗力一直不算强,一个不留神,只是昨天流了汗吹了点风,今天就烧起来了。
姚琛泽接了信,下午便请了假,李济航来电话之前,医生刚出门。
“头还疼吗?”姚琛泽伸手轻轻给他揉了揉太阳穴。
还是得找到能替换的腺体。
只是omega的数量本就不多,死后愿意捐献的更是寥寥无几,还要考虑适配问题,整个中部联盟这么些年也没出现一例合适的。
陈斯弈得了他的嘱托,带着左寒的配型信息去外部联盟的系统里搜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回信来。
大概是身体不舒服,左寒格外不配合,哑着嗓子质问,“你怎么又不好好上班。”
他到底被惯出了点脾气,心里又总惦记着许喻平关于分离焦虑的建议,就总想让姚琛泽离自己远点干点正事去。
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个柔顺的性子。
姚琛泽凑过来,他就挠一下让他离远一点,这是左寒所理解的脱敏治疗。
生了病之后的人,软绵绵的挠一爪子,可爱得让人想犯罪。
这还上什么班呐,姚琛泽“唰”的拽掉衣裤,大白天就往被子里钻。
“你出去。”左寒烦不胜烦,用尽全力要把入侵他被窝的犯罪分子推远。
“诶别动别动,有非常重要的正事跟你说。”大少爷有的是办法,毕竟左寒关心的事不多,关心的人就那么几个。
他用了点巧劲儿避开输液针将人搂进怀里,凑到左寒耳边,悄悄跟他咬耳朵,“孟厌婚配成功了,人已经搬出莲华路了。”
这些年练出来的功夫全拿来对付猫猫拳了。
“谁?”果然左寒整个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也不挣扎了,就这么瞪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直看着他。
“一个兔子拳击教练。”姚琛泽忽略了心里泛上来的那点醋意,他又特意强调,“孟厌自己同意的。 ”
左寒在鼻腔里黏糊糊“哼”了一声,艰难地避让着手背上的输液针,坚持背过身去。
就嘲讽他挑的人不行呗。
陆陆续续复工后,北部联盟关于军用钛矿合金走私的调查结果出来了,矛头直指军政处手眼通天的高官。
姚琛泽一直有预感,这事儿跟姚青、孟昭获两人脱不了关系。
如果查翻了天,孟家手里的那座钛矿都没有任何问题,有没有可能不是明面上的那座?
这并不是天方夜谭的想象,虽然藏起一座钛矿很难。
根据丁小姐找到的蛛丝马迹来看,姚青拥有的房产比他所能想象的多得多。
他一个按月拿工资的人,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五连山为什么要划禁区?
为了柯舜义的土地批复,姚青不惜把自己的女儿卖掉,如果目的只是为了在五连山建个自然保护区,那也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