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着件淡青色的宽松衬衫,衬得耳廓白皙,面上热出了点粉意。
自从拍了春日刊之后,姚琛泽就颇爱给左寒买鲜亮颜色的衣服。
一早就知道左寒来接他了,姚琛泽不禁咧嘴一笑,连日被关在狭小空间里的烦闷感顿时烟消云散。
没等他说话,刚起步的车一个急刹。
不依不饶的林大小姐张开胳膊挡在车前,嘴里喋喋不休地质问着什么,车窗隔音效果不错,只能看到她满脸委屈,夹杂着被忽视的愤怒。
“操。”姚琛泽顿时沉下脸来,每个肢体语言都写满了耐烦。
“刹车干什么,直接开过去啊。”姚琛泽敢这么指挥,司机可不敢踩油门。
主楼后侧这处是单行道,也没法掉头。
僵持不下,姚琛泽深吸一口气,不得不下车。
“等我一下。”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凑过来先咬了左寒一口,咬在一侧脸颊上,留了点黏乎乎的湿意。
“我后天十八岁的成人礼,跟你说了几次了,你到底来不来?”车门开着,林娴慈的语气里带着点习惯性的骄横。
“不来,你听不懂吗?”姚琛泽一手撑在车门上,只能看到腰侧下一双修长的腿。
“你反正还在休假,又没事干。”
“你有病没病,我休不休假跟你有什么关系?”
大小姐一身名牌,包裹着从小富养到大的矜贵劲儿,配合着稍稍飞扬的眉眼,看起来恰到好处。
十八岁,可真年轻。
两人吵得有来有回,左寒很快移开了目光。
这是惹了什么情债了。
他忽然想起姚琛泽易感期之前,姚青评价他的那句“破烂东西”。
彼时他也是这样坐在车里静静等着。
发了个呆的功夫,姚琛泽架已经吵完了。
车门重新关上,林娴慈终于避让开,娇小的身影很快被甩到了后面。
“那是林邱的女儿,我以前在这边……”姚琛泽想解释一下两人的关系,但左寒并不想听,也毫不在意。
“感觉许久不见陈医生了。”他打断了姚琛泽的话,甚至主动关心起了别人。
说的是陈斯奕,确实有好几年没见了。
姚琛泽不知怎么的,心里憋了股气,蹙着眉不想说话。
就算不会吃醋,也应该好奇一下吧?
也就安静了两秒,他开口道:“哦,陈斯奕去年就申请离开观星楼了,最近和爱人一起在北部联盟吧,那边年后出了战乱,他俩做国际医生去了。”
“应该快回来了吧。”
左寒转头看着车玻璃外城市渐起的霓虹灯,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把姚琛泽的回答听进去。
他一向爱发呆,姚琛泽没在意,只觉得和左寒呆在一起的这一刻,不上不下的心脏终于归位。紧绷的精神一松下来,疲惫感如乌云蔽日,沉沉压了过来。
他索性将脑袋靠过去,也沉沉压在左寒肩上。
姚琛泽最近几年的易感期都是在观星楼度过的,这回他配合着注射了最新研制的高浓度抑制剂,这段时间精神力一直被维持在可控范围内,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主要是希望以后的易感期可以不用再来这个破地方度过。
又被那个不苟言笑的主理研究员抽去了一大管腺液做研究,此时的姚琛泽只觉得身心俱疲。
易感期的十天假还剩三天,终于可以回家抱着左寒美美睡大觉了,想到这里,原先的那点不快立即消失。
忽然听身侧的人轻声自言自语,“真优秀啊。”
没头没尾的,不知道在说谁,姚琛泽不解,“什么?”
“没什么。”左寒神色淡淡,不再说话。
他那张厌世中带点风情的脸上一向挂着副懒散的表情,似乎对什么都无所谓。
没什么,只是更加清晰地意识到他并不是一个可以比肩而立的伴侣。
“你想见陈斯奕?我确实也有事找他,中部联盟没找到和你适配的腺体,他一直在其他联盟帮忙留意着。”
“之前联系不上,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我问问他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姚琛泽不是个喜欢抱着手机发信息的人,当即直起身拨了电话出去。
左寒用力掐了掐掌心,偏过头静静打量着姚琛泽冷硬的侧脸,光影明暗之下,一切都显得若即若离。
大费周章给他换腺体的意义是什么?他实在想不出来,又懒得去分辩。
——
“不是什么,成人礼么,你还不去?”左寒说这句话的时候,姚琛泽正压着他努力奋斗。
两滴咸湿的汗液滴到眼窝上,左寒止不住抖着睫毛。
他最不爱动,只有平躺着的姿势最没办法反抗,也就显得最配合。
终于从左寒身上闻到了一丝醋味,大少爷一激动,身.下更卖力,又俯下身要叼住左寒的唇用力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