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不一会儿,一人骑马赶上来,朝秦昭拱手:“将军,将士们已三日不曾休息,再这样下去,还没到雁门关,将士们就撑不住了,请将军下令原地休整一番吧!”
秦昭望向身后的一条长龙,发现将士们确实已经筋疲力尽,眉头微皱,下令原地休整。
然而,还没休息一会儿,前方便急奔来一匹快马,身上驮着一个身着雁门关守将衣服的人。
战马来到近前,双膝一弯,身上的人便滚落下来。
那人身后插着一把利箭,口吐鲜血,滚落在地仍不忘伸手入怀掏出信物:“将......将军,敌军突袭......雁门关......快撑不住了......求、求将军救......救救雁门......关——”
拼着最后一口气说完话,士兵终于支撑不住,长睡不醒。
秦昭手中抓着信物,凤眸眯起,片刻,她扬手一挥,用上内力大喊一声:“所有骑兵跟本将赶往雁门关,剩下的步兵由何复将军带领,修整后立刻赶过去,现在,骑兵们,跟我走,我们去救我们的家国!”
将士们听到此话,胸中热血沸腾燃烧,骑兵们动作利落地上马,扬臂高呼:“退北狄,救家国!退北狄,救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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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关外喊打喊杀声此起彼伏,雁门关所有将士浴血奋战,以肉身建成一堵高墙,抵挡北狄的铁骑。
雁门关城墙之上,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一刀便砍下敌人一颗脑袋,热血溅在男子的脸上,为男子刚毅的俊脸上增添一分浓烈煞气。
他挥刀又砍下一颗人头,鲜血朝他眼睛喷过来时,被他抬臂转身一挡,同时挥刀再次收割一个人头。
男子以一人之力,守住城墙不被敌军占领。
身后的火红披风早已被各种兵器破坏得如同破烂,但他依然坚挺地站在城墙上,如同一尊活的杀神。
这时,一道声音从城门底下传上来,带着特属于北狄的嘲弄蛮语:“宋淮!认输吧!雁门关你们守不住的,还不如把这里让了我们,省得你们多丢几条人命!”
宋淮不答,反手一刀将朝他砍过来的北狄敌军手中的刀生生砍断,刀刃直冲下面出声之人。
那人挥刀劈开朝他飞过来的刀刃,怒意狂涌:“宋淮!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这样下去,等我破了你这破烂城门,就杀光里面所有人!”
宋淮一刀砍退一个敌人,夺过一把刀朝那人掷去,冷笑:“霍尔塔,你可以和我们雁门关街头老妇人的口舌一较高下了。”
霍尔塔闻言横眉倒竖,挥刀砍掉朝他飞过来的刀。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北狄好儿郎们,上!杀啊!把这些中原人统统杀光!不留活口!”
“是——”
战争进入白热化。
宋淮手臂早已麻木酸胀,身上多了数不清的伤口,或浅或深,血液渐失令他眼前开始出现晕眩,但强大的意志支撑着他再次挥刀砍向敌人。
他宋淮死不足惜,可他决不能辜负了秦将军的期望!
秦将军生死未卜,他一定要守住雁门关,等秦将军回来!
宋淮挥刀乱砍,他眼前已经看不大清了,脑海里却只有一个念头,杀敌军,杀敌军!
“噗嗤——”
背后忽然中了一箭。
宋淮喷出一口血,身形摇摇欲坠。
周围敌军的喊声似乎一瞬间更大了,有好几个敌军手中举着大刀朝他捅过来。
这一次,他好像不行了......
秦将军,对不住了......
雁门关的百姓,对不住了......
宋淮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模糊的视线中似乎闪过一道寒光。
他嘴角挂上了笑。
这道光,恐怕就是取他性命的最后一刀吧。
也罢,他,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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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带领五万骑兵从后面直接包抄了所有敌军。
她带来的五万骑兵如同一股强劲的风猛烈地刮过北狄敌军所在地,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而秦昭直接扬手一挥,一把在夕阳下闪烁着森然寒光的利剑便直飞向城头,围困宋淮的几名北狄将士只觉眼前寒光一闪,脖子下便出现一道血线。
片刻,轰然倒地。
利剑在秦昭的指挥中于战场上飞沙走石,角度刁钻地收割敌军人头,不管是正在战斗中的,还是准备战斗的敌军,几乎都眼前一闪,人便倒地不起。
骑兵一队包抄,一队冲进战场浴血奋战。
与雁门关守将战斗这么长时间早就筋疲力尽的北狄将士们先是被朝他们包抄的晋军一吓,气势骤然失了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则在晋军们如同狼入羊圈般将他们一一斩杀时尽数丢尽。
兵临城下的霍尔塔本来以为这场战争只会有一个结果,谁知竟然被宋淮拖到大晋援兵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