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王潜抬起头,抱拳:“好的,将军,我现在就去准备。”
“去吧。”
王潜离开营帐后,宋淮伸手碰了碰怀中,眼眸漆黑如墨,帐内烛火的光都映不进他的眼眸。
如果这次计划成功,那他就能早日回长安......
最近这段时间都收不到小丫头的信了,莫不是心意已改?
......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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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桃花岭。
从桃花林出来,秦昭就见楚清幸嘴唇红红,眼眶也湿湿的,像是哭过,而白瑾枫手臂上缠着白布,上面隐约有红色渗出,但两人站在一起,宽大的衣袖却相连。
见到秦昭一家三口和跟随出来的秦芬,白瑾枫朝众人温润一笑,看向秦昭和白瑾棠时,更是露出几分感激。
白瑾棠回以一笑,应下感激。
秦昭饶有兴致地望了望楚清幸,说了句:“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两人瞬间红了脸颊。
回宫的马车上,白瑾棠将儿子放到一旁让他自己玩儿,然后自己挤到秦昭身边坐着,将秦昭搂在怀里,感叹道:“兄长与楚姑娘从小也算青梅竹马,不过兄长有时候调皮,经常逗弄楚姑娘,楚姑娘本就侠义心肠,与那些闺中腼腆矜持的女孩不同,被谁欺负了,就非得自己欺负回去。
兄长本意只是想和楚姑娘玩儿,却没想到自己被楚姑娘整得成了整个书院的笑话,兄长那时便放下豪言,要与楚姑娘不共戴天。
后来楚姑娘离开了书院,走的那天请了书院几个同窗去酒楼吃席,兄长偷偷摸摸跟过去,被楚姑娘发现,好生嘲讽了一番,楚姑娘与我兄长的梁子便就此结下。
兄长为了医好我的眼睛,经常离开长安,长安如此之大,兄长与楚姑娘实难再遇,就算遇上,两人也以冷嘲热讽为多,直到三年前兄长回到长安那日,有你在中间,而楚姑娘对你敬仰如神明,这才没有理会兄长。
再后来灯节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两人关系又重新变得冷冰冰,甚至比以前更甚......
这次两人能修成正果,真是兄长的福气。”
秦昭眉梢轻挑,“想不想知道灯节那天晚上他们俩发生了什么?”
白瑾棠温温柔柔地盯着秦昭,也不说想,就那么盯着。
唇角噙着一抹笑。
秦昭被那目光盯得头皮发麻,一脸狐疑:“干什么这么盯着我?”
白瑾棠无奈又宠溺地叹息一声,俯身在秦昭发顶亲了亲:“我不想知道他们,我只想知道你,那天晚上你去做了什么,为什么......”那么反常。
即使知道必定与出征有关,但那天晚上以及次日的桂花糕,是他为数不多的一个心结。
秦昭怔忪一瞬,凤眸忽而含笑。
她紧了紧衣袖纠缠之下两人交握的手,轻声说:“那天晚上我啊——”
灌倒白瑾棠后,秦昭深夜去了一趟皇宫。
当初秦战去雁门关出征时,秦昭不仅被封了昭阳郡主,还赐了封地,代价就是秦战若出事,秦昭必须无条件上战场。
整个国公府,除了秦战一个能打的将军之外,秦昭这一辈中只有秦昭一个人从小习武弄枪,有将帅之才,而周庆重文轻武,晋朝武将少得可怜,都在边境各自的岗位上驻守着,还有余裕的将军,长安只有国公府里有。
那天晚上,周庆拟好了旨,而秦昭当天晚上还去了一趟京兆府,麻烦京兆府尹楚天阔对国公府多加照拂。
基本上一晚上秦昭就没睡什么觉,全都为国公府、为白瑾棠的安全谋划了。
听秦昭讲完,白瑾棠默默抱紧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抱紧,像是濒死的人抱着救命的浮木。
“以后......”白瑾棠声音微哑,带着点鼻音,“以后,不许再让我担心,我现在已经好了,而且我也有看兵书,也经常跟岳丈学习行军战术和武术,哪里还需要打仗,我也可以去,我会保护你的。”
秦昭低低“嗯”了一声。
两人抱在一起就像缠绕的树枝,旁边自上马车后就被自家老爹扔在一旁自生自灭的秦瑾之看着爹妈的样子无语至极。
都老夫老妻了,至于吗?
等他的身体再长大一点,哪用得着他们这身老骨头?
这么想着,秦瑾之又低头看着自己短胳膊短腿儿的,心中发愁。
他好想快点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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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没多久,白瑾枫和楚清幸的婚事便传了出来。
两人的婚期定在九月中,还有半年的时间准备,时间上足够充裕。
秦昭登基后,虽然没有让国公府的人搬到皇宫居住,但也给了一定的封赏。
疯掉的秦云和嫁出去的秦玉只是赏赐了金银珠宝之类,而秦芬则直接封了长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