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他,但也爱他。”顾星烁回答的毫不犹豫。
这话让秦筱柔彻底放下心来,才有了后面那堪称强势席卷的报道与舆论反转。
所有祁淼对顾星烁的指控在那场绑架之后都彻底被推翻,相反,祁淼因此树立了极其良好的社会形象。
一个有勇有谋有担当的领袖,对内让股东放心,让员工忠心,对外让公司的颓势一夜扭转,股价逆涨。连业内都忍不住感慨,这绑架发生的恰到好处,堪称破局的神来之笔。
当然,也有人怀疑这是祁淼的自导自演,毕竟时机发生的过于巧合,只是零星的唾液淹没在庞大的水军之中,翻不起任何的浪花。
顾星烁在接受《茕茕》的采访时,又补充一句,“感谢祁淼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被打脸的《茕茕》丝毫不觉尴尬,靠着独家采访一举完成今年的KPI,还给这篇文章起了一个一语双关的标题,《奇妙的星星》。
全员赢家,除了趁乱逃走的卢宇,和暂时下落不明的楚勋。
但顾星烁没有说的是,他爱祁淼,但也恨祁淼。说放手是假的,说释怀是假的,爱他成了呼吸,恨他也成了呼吸。所以,他才要成为他心里一根磨灭不了的刺。
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以后只要祁淼找下一任,那他这个众所周知的前任就会永远被拿出来“鞭尸”,即使祁淼有心忽视他,起码他也会成为祁淼手上的倒刺,不疼不痒却也碍事。
又或者,更好的情况,祁淼会与他捆绑在一起,因为社会影响而不能贸然与他分手,他们会如同被春风唤醒的藤蔓,缠绕在一起生长。
无论哪个,都是顾星烁渴望的。
从始至终,他都在骗所有人,也在骗自己。他确实是想过放手,但天大的机会落在眼前,他如何能够按捺住本能,他明白,他不愿放弃祁淼,也不愿放过祁淼,只有他知道自己病态的肮脏的内心。而幸运的是,现在他快要成功了。
祁淼伤得比他重多了,但此时是多事之秋,病房成了他另一个办公室,每日忙碌个不停,只有吃饭时间过来陪顾星烁。可能心里记挂着颜亚心的病情,他经常眉头紧蹙,对待顾星烁也客气,少有的有分寸知进退。
但这种假象没持续多久,这日夜里,顾星烁已经睡着了,祁淼却不知为何,开门进了来。
离得近了,酒味很明显,顾星烁睁开了眼睛,“你的伤口还没彻底好,不该喝……”话没说完,就被祁淼的吻堵住了嘴。
祁淼的吻很乱,不得章法,甚至有些不管不顾的意味,不知谁的牙齿磕在对方的嘴唇上,很快就有了血腥味。
祁淼却没停,大手摩挲往下,伸手去扒顾星烁的裤子。
他急需发泄,顾星烁知道。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咬了祁淼的下唇,任由生锈的血液弥漫他们毫无间隙的口腔
祁淼吃痛,终于住了手。
“需要我汪两声吗?”黑夜给了顾星烁绝佳的保护色,他的眼里满是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是与之相反的冰冷,“我不是你养的任你玩弄的狗,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祁淼没说话,但急促的呼吸顿了顿。
“我知道你不爱我,你也知道你不爱我,但在我看来,做爱应该是两个人因为爱而做的美好的事。”顾星烁继续添油加醋,“你还记得你第一次上我吗?我那时也不同意,你也是这样,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那时候顾星烁好像也咬了他,祁淼有些记起来了。
“所以从始至终,你都把我当成一个工具,那么不一定非要是我。”顾星烁最后说,“请你找别人吧,明天我就出院。”
祁淼的理智回笼,他单手撑在顾星烁身上,与他对视。
他很想说些什么,实际上他没顾星烁想的那么恶劣。他只是,他只是太烦了,渴望找一个避难所。但祁淼想反驳,可这时候除了说爱,其他一切都是废话。但他又偏偏说不出口。
半晌,他从顾星烁身上翻了下去。
“你想发泄,我陪你喝酒。”顾星烁也坐起身。
夜色浓重,祁淼却能看清顾星烁因为疼痛拧在一起的眉头,他不由说,“你的手还没好。”
“你的伤口也还没好啊。”顾星烁叹口气。
“算了。”祁淼起身,单手把衣服脱了,然后老实的躺在顾星烁旁边,“抱着你睡一会儿总行吧?”
高级病房的床比普通病房的床大了一圈,但两个大男人躺上去,还是显得拥挤。
顾星烁嶙峋的脊骨紧紧贴在祁淼的胸膛上,他能感受到祁淼的心跳,很快,也很乱。
“你听,我的心跳得很快。”祁淼还是有些不甘心,他想与顾星烁做爱与他把顾星烁当成发泄工具,应该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