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
这是顾念他今年大学毕业,期末有汇报表演,在考验他的临场?他一时有点拿不准,不过薛定风戏好,一个眼神,抬手拨动耳鬓,就演出了十足的金主范儿。
江洛不明所以,但难得薛影帝有兴致出题指导,他还是很顺畅地接了下去:“谢谢薛老师夸奖。”他低着头,睫毛微微颤了颤,似是乍然被神明垂怜,不知所措的新人演员。
“乖。”薛定风的手一路往下,摁住他的腰,别有暗示的揉捏:“你在剧组这段时间就住我这,有什么想要的就告诉我。”
江洛揣摩着人设,垂着眼小声说:“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薛老师。”
“要我啊……”薛定风语气里带了点不太认真的苦恼:“可是我家里还有个宝贝呢,怎么办?”
江洛被这个临场的难度惊到了,这要他怎么办?
开始煮茶?还是说点不符合道德底线的话来我绿我自己?他还没演过这种剧本啊,是不是有点超纲了?
薛定风侧过脸去亲他的脖颈,鼻息间暧昧的喷着热气,还不忘淡淡地催促:“剧组夫妻不好吗?嗯?”
当然不好!江洛演不下去了,他猛地站起来,双手一拱拳,眼中迸发出正义与和平的火焰:“那不如就算了吧!感谢薛老师赏识,咱们就此别过!”
说罢逃出了休息室。
薛定风一愣,随即捂住眼睛,忍俊不禁。
导演一脸尴尬地推开了屏风,就见薛定风已经笑倒在了沙发上了。
“看见了吗,还以为他是我的限定情人?他可是……”薛定风笑着摇摇头,他的三三可是动辄把人手掰断,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一言不合就此别过的道德小标兵啊。
大概是年纪小的关系,江洛对于爱欲的理解还是非黑即白的单向通行,喜欢就要在一起,不能在一起就暗恋,纯情得清澈见底,绝不可能容许什么露水姻缘的存在。
别人怎么做他不管,但他自己原则感极重。今天说这话的人要不是薛定风,江洛怕是当场就要先礼后兵,以武服人了。
导演也知道自己误会大发了,挠挠头问:“你告诉他我之前误会了?”
“没有。”见导演松了口气,薛定风补充道:“不用我说,他自己猜得到,不过你放心,他从不让人尴尬。”尤其是长辈。
导演简直他妈匪夷所思:“既然他善解人意不让我尴尬,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他猜到了?”
“为了让你领情。”薛定风撩着眼看他,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您这么大的人了,要自己学会记得欠了谁的情,将来都是要还的。
导演感觉自己血压有点高。
好家伙,本来一个误会的事,被薛定风这么一操作倒成了他欠的人情了!
理亏者抗议无效。
次年,江洛出演导演筹备多年的顶级剧本中的男主角,并斩获当年金像奖最佳男主,成为该奖创立以来最小的影帝获得者。
番外3
谢遂并非无准备回国,他创办了自己的厂牌,在一年内招兵买马,签下数个有潜力的艺人。自己则退居幕后当制作人,连续推出了数个热门单曲,坐拥天价版权费。
不过和余苏航的破镜重圆就没那么顺利了,该走的主线剧情还是要走,拖拖拉拉了很久还没能和好。
看主角极限拉扯总是有趣的,江洛看得非常开心,兜里揣了一堆零食,每次看见他们俩针锋相对,就掏出零食边吃边看,嘎吱嘎吱的零食声经常把相爱相杀的两人搞得心态炸裂,不约而同地暂时放下双方恩怨,一致对外先教育看不懂场合的熊孩子。
怎么说呢,被扬了的零食的江洛,觉得自己真是为了主角攻受的爱情付出良多。
秋天时,有选秀节目组同时找到谢遂和余苏航,请他们共同担任导师。
谢遂:“好。”
余苏航:“不去。”
谢遂:“那我也不去。”
余苏航:“你不去我就去。”
……
江洛:“……小学生吗?”
被余苏航怒目相视。
幼稚地争了一天,依旧没有结果,江洛看气氛沉重,提议晚上去poison玩。
三楼包厢,江洛吃着烧烤外卖,看着另外两人在长沙发上分居两地、喝着闷酒。
其实他知道余苏航在困扰什么。
当年他们在最艰辛的日子相遇,兴趣相投,目标一致,约定好要一起出道,最终却因亲密照被拆散,谢遂被家里送到国外,他留下被公司压榨。
这么多年,他好不容易饮冰止血,放下了过往,怎么会想再揭开一次伤疤,只为赌一个完全治愈的机会?
余苏航怕了,他不敢给谢遂机会,也不敢给自己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