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江洛正趴在床上,摆弄他的手机。
他坐到旁边,问:“要看?”
“不是。”江洛指着手机上的默认墙纸说:“你好无聊啊。”
薛定风眯了眯眼,他确定江洛已经想说这句话很久了,只是之前没胆子,现在酒壮怂人胆。
他也没气,语气有那么点百依百顺的意思,低声抛下诱饵:“那换成你的照片?”
这么说着,他已经能想象到,明天江洛酒醒发现墙纸后,大惊失色求他换掉的样子了。
江洛眼前一亮,有点心动,不过他潜意识里觉得不能这么做,摇了摇头说:“算了。”
醉成这样求生欲依旧拉满,薛定风忍不住笑了下。他拿过手机,靠坐到床头,给秘书发了几个简短的指示。
江洛看他忙着打字,莫名有点不开心,跪起来想凑过去,结果出师未捷,第一步就被浴袍下摆绊倒,直接往前跌去。
被眼疾手快的薛定风接住,一手拍着他的背,另一手打字。
江洛心安理得地趴在他身上,仰头看了一会说:“你长得好好看。”
“嗯。”
“你看看我。”江洛有点着急。
薛定风很顺从地从手机移开视线,转向他。
“你好好看。”江洛陷入单曲循环。
“谢谢。”薛定风的视线转了回去,打字的手未停:“你也是。”
江洛觉得他好有礼貌,于是也礼貌地问:“我可以摸摸你吗?”
“可以。”
得到首肯,江洛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脸,对方的体温比他的手指高很多,他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很冰?”
薛定风看着回执,说:“不会。”
“哦。”江洛被他一手揽着背,看着他认真专注的样子,心中蓦然涌上一股冲动,抬头轻轻亲在了他的侧脸上。
薛定风失手给秘书发了几个错乱的字母过去,被不明所以的秘书询问含义。
他无奈地低头看江洛:“做什么?”
江洛这才想起来,他只得到了可以摸摸的许可,没有可以亲亲的许可,一时有点尴尬,呐呐地说:“对不……”
“不是。”薛定风揉揉他的头发:“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但不是现在,要在你清醒的时候。”
江洛不开心了:“我很清醒!”
薛定风认可地点点头,然后问:“你杀青的最后一句台词是什么?”
江洛卡壳了,他不记得,好在他会嘴硬:“我很清醒。”
“嗯。”薛定风认真地敷衍:“宝贝好清醒。”
江洛隐隐约约觉得对方在奚落他,又没有证据,只能挑刺:“你为什么不夸我好看?”
是夸过的,薛定风懒得计较,他仔细端详江洛,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尤其是眼睛,于是说:“三三的眼睛好漂亮。”
江洛未经允许亲了人,听见对方夸他眼睛后,犹豫了两秒,眼睫像是蝴蝶振翅一般颤了颤,轻轻阖上了。
薛定风失笑,轻轻吻在他的右眼皮上。
江洛满意了。
他有点累,想抱着人睡觉,手刚揽到一半,蓦然顿住,眼睛亮亮地说:“你有腹肌诶。”
薛定风闭了闭眼:“别乱摸。”
江洛觉得他小气,说:“我也有啊。”
“那很好。”薛定风随口说着,说完后顿了顿,他想,以江洛的脑回路,绝对不会是说说而已,不是要叫他看,就是要叫他摸。
“别——”
来不及了。
江洛抽开了系带,很大方地说:“你看。”
薛定风仰起头别开视线,喉结艰难滚动,用手臂遮住眼睛,低声喃喃:“江洛,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喝酒了……”
江洛拉过他盖着眼睛的手摸自己,很是骄傲地说:“你看,真的有。”
掌下的温度微凉,薛定风头疼地抽回手,用白绒把对方裹成寿司。
江洛无端被裹,委屈巴巴的好半天都不说话。
没办法,薛定风从床头拿了一颗糖哄人。
江洛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吃了糖还礼尚往来也给薛定风一颗。
吃着吃着,江洛皱起眉头,他觉得这个糖有一股怪味道。
他拿了糖纸吐出来,看薛定风吃的怡然自得,心里有点不平衡,问他:“你的是什么味道的?为什么我的好难吃。”
“水果味。”
“我看看。”
“看什么?”
“看看糖。”
“……”
江洛一脸大义凛然,好像他是个独吞好糖,把难吃糖给自己的坏人,薛定风只能咬着糖让他看了一眼。
红白混色。
江洛记住了颜色,在糖堆里找了一圈,没有第二个。
他可怜兮兮地说:“再让我看一眼。”
看起来很好吃。
咬着糖展示的蠢事做一次已经是极限了,薛定风礼貌拒绝,并把糖咬碎了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