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阵被叫来接人,烦得要死,才不想夸他:“跟你又没关系,问那么多干什么。”
江洛本来也是随口一问,对他说什么不感兴趣,只是出神地看着他。
他的轮廓薛定风如出一辙,下颚线像是同一笔画出来的。不过他中庭短,不像哥哥一样山根拔地而起,很显幼态。
薛定风被盯了一会就顶不住了,脸上浮起一点可疑的微红,不自在道:“你看我干什么?”
江洛收回视线:“不好意思。”
车停在了西涟苑,江洛之前听说过这里,寸土寸金的地段,筛选制度严格,普通的明星根本住不进来。
薛破阵刷脸进门,停在家门前却没下去:“我哥在老宅呢,今天不回来。”
江洛点头,下了车。
薛破阵又说:“你进去吧,没事别自己出去,我去找朋友玩了。”
江洛对这张脸没什么抵抗力,笑的很好看:“好。”
薛破阵有点受不了,这人怎么这么不知道矜持啊,长成这样还这么笑,他浑身不自在又迷之害羞,磕磕绊绊地说:“行……行了,我走了。”
说完灰溜溜地开走了。
家里阿姨早知江洛要来,十分热情地带他去了准备好的客房。
房间布置的温馨典雅,床头的花瓶插着一束开得正盛的白风铃。
江洛没有作业,看了会剧本,最后无聊地躺在床上玩手机。他这几天熬夜打麻将,白天总是犯困,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
梦见薛定风坐在床前看着他。
薛定风见他睁眼:“醒了?”
江洛摇摇头,做梦怎么会醒,他拽了下薛定风的衣摆,在梦里格外坦诚,说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说我有点想你。
薛定风嗯了一声,“不是每天都回你了吗?”
江洛迷迷糊糊,几乎睁不开眼,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可是没见到,想了想又说在山上许愿,希望大家身体健康万事顺遂,希望可以多见你,不知道佛祖听到没有。
薛定风伸手遮住他的眼睛:“我听到了,睡吧。”
覆在眼前的手掌干燥温暖,江洛再次坠入梦乡。
一个小时后,阿姨把江洛叫醒,下楼吃饭。
江洛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真的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偏偏伤还没完全好,运动受限制,只能眼睁睁地看自己的人鱼线日渐模糊。
等他下楼时,才想起来他刚才好像做了个梦,可是内容却不记得,想了半天他还是想不起来,索性不纠结了。
餐桌上坐着看平板的薛定风,秘书正站在一边低声汇报着什么,旁边是被强行召回的薛破阵。
江洛在他们对面坐下,看着两张极其相似的脸,感觉很奇妙。
秘书见他下来,笑着点点头,转身去了书房。
江洛好奇地问老板:“你今天不是不回来吗?”
薛定风摘下眼镜:“那边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厨房开始传菜,食不言,江洛没再继续问下去。
菜色多清淡,唯一一盘带辣的距离江洛最远,他读懂了这个暗示,默默地吃着眼前的菜。
薛破阵心气不顺,拿餐具出气,终于在第N次汤匙敲到碗壁时,收到了哥哥警告的眼神,他瞬间怂了,求道:“哥,我想去通宵,你就让我出去吧。”
薛定风毫无同情心:“不行。”
薛破阵撇撇嘴,放下水杯的时候发出一声脆响表达不满,摔摔打打半天,见没人搭理他,又说:“可是自己在家打好无聊啊。”
江洛这几天控体重,吃不了多少,放下碗说:“你想玩什么我陪你打吧。”
薛破阵鄙夷道:“你会玩吗?太菜就算了,我怕我把你骂哭。”
江洛认真地想了想:“差不多都会,不算菜。”
薛破阵也没有其他选择了,无所谓道:“随便你吧。”
说罢率先上楼了。
餐桌上只剩下两个人,薛定风慢条斯理地放下水杯:“不用陪他打。”
没记错的话,他弟弟游戏水平十分堪忧,是朋友圈子里的鬼见愁,现在都约不到人打游戏了。
江洛笑笑:“没事,我想陪他打。”
薛定风眼神微闪,一言不发地起身去书房了。
电竞房占了二楼的四分之一,墙上围着赛博朋克风的蓝紫招牌和氛围灯,一侧并排放着四台电脑,透明机箱里闪烁着炫彩的主机部件。
江洛坐在了薛破阵旁边,陪他一起玩lol。
薛破阵对要带拖油瓶打游戏很不满,但还是兢兢业业地选出一手绝活武器——
原地挨打。
江洛主玩野位,他不知薛破阵是真心想carry,还以为他打得这么菜是故意为自己增加游戏难度,于是为了配合他主要在上半区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