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喜欢自己哄着,那自己就多哄哄这位得不到糖想法子闹腾的大总裁吧。
除夕那天,孟川陪着他去了趟青山疗养院。他的妈妈在前年就从江城转来了这儿,疗养院环境好,护工都十分专业细心。今年年初,孟川告诉他联系了一位德国权威的脑科博士过来替妈妈检查,博士说自己正在进行一项关于植物人综合康复治疗的医学研究,或许哪一天妈妈真的能苏醒过来。
晚上,孟川开车带他回了孟家老宅。
远远地看,屋子里灯火通明,聚齐了一大家子的人。
陆叙桐有些紧张起来,虽然结了婚,可是孟川一直将他护得很好,生怕家里人说些不中听的话伤到他,所以直到现在他也不常与孟家人接触。
“别紧张,就是一家人吃个饭。”孟川捏了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安抚道。
“嗯。”他应了一声,临近老宅大门,他深吸了两口气,给自己放松心情。
“三哥回来了。”孟一扬站在院子里,一瞧见孟川的车驶进车库就朝着屋子里头嚷嚷。
“哼,回来就回来,有什么好咋咋呼呼的。”孟老爷子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孟川带陆叙桐进了屋,一眼过去,屋子里都是孟家的亲戚,热热闹闹聚了满屋子。
“爷爷,爸、妈。”两人一一唤道。
孟成山夫妇招呼他俩入座:“过来坐。”
老爷子斜眼瞥了他们一眼:“哼。”
孟川上前把身侧提着的红木箱子放到了桌子上,一边说话,一边打开:“这是叙桐去欧洲的时候在那边的拍卖行买下来的,爷爷您看看喜不喜欢?”
箱子打开,里头是一卷画轴。孟川招来孟一扬,两人配合着小心翼翼在老爷子面前打开。
“雾山听雨图,名字取得真好,谁画的?”孟一扬瞄了一眼画说道。
“嗯,什么?”老爷子听他嘟囔了一嘴,原本撇向一边的头又转了回来,从桌上拿起老花镜戴上,仔细瞧了瞧。
老爷子凑近了打量片刻,又道:“去书房,挂起来我瞧瞧。”
两人应了一声,拿着画卷跟着老爷子身后上了楼,末了又让管家去拿他的放大镜。
老爷子爱古玩字画不是什么秘密,孟家好些亲戚都知道,时常满世界搜罗宝贝来献宝,只不过老爷子眼光高,一般藏品都看不上。
这次这副藏品是陆叙桐在上个月去欧洲参加电影节时,和梁远几个人去拍卖行转了一圈意外看到的,当下他就决定竞标拍买。
还记得当时梁远还打趣他:“这要是拿下可抵了你现在身价的一整部电影的片酬了!”
他笑了笑还是决定拍买下来,回来后告诉孟川这个时,孟川皱眉道:“怎么不用我的卡?”
“都是一样的。”他说道。“而且这是我想给爷爷的一点心意,过年的时候你帮我带回去给他老人家吧,就当做孙婿给的新年礼了。”
……
老爷子在书房里待了一会,出来时脸上一副纠结别扭的模样,孟川跟在他身后下楼,对着陆叙桐眨了下眼,露出一抹笑。
陈芝兰笑了笑,低声说:“老爷子看来很喜欢,你有心了。”
“应该的,妈。”陆叙桐含笑道。
孟老爷子走了过来,率先坐下来,看了眼周围几人,说道:“都站在干嘛,坐吧。”
顿了下,他又看向陆叙桐,咳了一声,生硬道:“你也坐吧,来家里就不用拘谨着了。”
“是,爷爷。”陆叙桐应道。
他和孟川相视一笑,看来这次老爷子心里是接受他了。
吃过晚饭,孟川被老爷子叫到书房去谈话。
两爷孙私下里没那么多规矩,孟川坐在茶几前润茶,一边听老爷子说话。
“你说说你怎么想的?还真打算和他过一辈子了?”
孟川笑了一下,扬了扬手上的戒指说道:“我婚都结了,爷爷您怎么还问这个?”
老爷子噎了一下,气道:“我以为你和扬扬那小子一样,就是一阵新鲜过去了就好了,谁知道你还真的去扯了个证回来。你这孩子……”
孟川无奈道:“爷爷,我是认真的。桐桐他真的很好,他小时候生活不好,读大学时又接连遭遇家庭变故,他其实很渴望亲情,把您也当作自己的亲爷爷来看待,您就别再给他什么脸色了好不好?”
老爷子脸色缓了缓说道:“我听你二叔说了,这孩子之前是挺难的,如果没遇见你的话……”
孟川纠正他:“我一开始没帮他什么忙。”
老爷子一脸的不信,不过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有,他家大孙子在某些方面轴起来跟他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他叹了口气,忧虑道:“我亲孙子就你和扬扬两个,扬扬这孩子性子野,满脑子玩乐扶不起来,也就你以后能接替我的位置,你现在娶了个男人,以后没个后代谁来继承孟氏?你知不知道外头坐着的你那些个大伯大叔都对这位置虎视眈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