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晗双手紧握,指节泛白,手心里全是汗,背脊发凉,他的心一缩一缩的疼。
张一一继续道:“咱郇神什么人,那是联盟最牛皮的人,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种,他不愿意的事儿你把他杀了也没用。所以咱们的郇神,也就是你男朋友,从二楼窗户翻了下去后就直奔理发店,帅气的剃了个秃秃的寸头,然后就独身上了慈悲寺,放话说,要么取消婚约,要么他就在寺里点上戒疤就此出家了。”
郇殊光头的样子...
苏晗浅笑,笑中带泪,心被无数绵绵细针密扎,痛的全身难受。
张一一抽了张纸细细擦拭着手心,缓缓道出结尾:“郇氏集团公子出家做和尚,这消息放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死啊,郇神的爸妈知道扭不过他,这件婚事儿就搁下来了,倒是这安小姐一直对郇神是真心一片,从订婚开始就在后面追着,一心想着感化郇神,到现在,我感觉也贼心没死。”
老福打了个饱嗝儿,吃瓜吃到饱,安慰苏晗道:“Flech放心吧,就算是天仙儿来了,队长都不会看一眼的,他整颗心都放你身上呢。”
真相揭开,当年的事情缓缓展现在自己的面前,让苏晗整个心就像是泡在水里一般,酸软难受,郇殊为了他,承受了那么多,他却连多的信任都没有给他。
铺天盖地的自责席卷而来,他很后悔,懊悔曾经的自己那么轻易就听信了旁人的一句话,他自以为自己对郇殊的喜欢,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就分崩离析。
更难受的是他们两人竟然就因为这乌龙误会,白白浪费了三年多的时光,独留郇殊一人在原地,竭尽全力。
若是自己没有回来,没有因为一腔孤勇进入TUE,那他和郇殊是不是从此就不会相逢,曾经的真相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还会偏执的在心里埋怨着郇殊,躲在国外孤寂过完一生。
难受,悔恨,自责,心疼通通涌入他的身体,将苏晗吞没。
苏晗猛的将椅子往后一推,站起身来。
吓的众人一愣,都望着他。
“郇殊说他今晚要去哪里吃饭?”
张一一回想了下郇殊下午打电话说的话,道:“星赫酒店。”
苏晗嗯了一声,将拉链拉开,脱下身上的队服,扔在了身后的位置上。
淡声道:“安家也去?”
张一一没见过苏晗这般强大的气场,瞬间都有点唬住了,“啊,是,刚刚那个安慈是这么说的。”
苏晗点了下头,淡然道:“我出去一趟。”
四个人望着苏晗气场足足有两米八的背影,你看我我看你,哑口无言。
老福:“Flech像极了正宫要去捉奸现场,逮那个勾引自家丈夫的妖艳贱货的模样。”
大力:“不,他像极了去撒尿圈地盘的。”
张一一摇头:“no,no,no,Flech这是丑媳妇自己先去见公婆,这气场,怕是要去给未来公婆一个下马威。”
教练老毕呆呆的望着大门关上,担心道:“他这幅雄赳赳的小狼犬模样,我在想他会不会去了后,直接朝对方脸上扔一沓子的支票,宣示主权。”
四个人:啧,他们好想跟着去围观一下。
郇殊左手捏着透明的文件袋,下了车,将车钥匙扔给泊车的门童后,长腿迈入酒店大厅。
手续复杂,过程冗长,处理好了一切事情,都已经是晚上七点五十了,他卡在八点钟之前赶到了星赫酒店。
夜幕降临,星赫酒店的灯都亮了,富丽堂皇的水晶大灯映照在光滑的大理石地砖上。
身着旗袍的前台前来迎接,礼貌的询问道:“先生,你好,请问您有预定吗?”
郇殊掏出手机,屏幕滑了两下,看了看后道:“星海包厢。”
旗袍美女微笑道:“好的,先生,你这边请。”
郇殊跟在接待的人后面不疾不徐的走着,走了大约五分钟,停在了包厢门口。
美女服务员上前先行敲了敲红褐色的包厢大门,周到的替郇殊推开了门,郇殊走进包厢后,又将门轻轻阖上。
郇殊走进装潢高档的包厢,就看到自家母亲李女士坐在巨大的旋转圆桌旁,正偏头与右手边披着苏绣披肩的贵妇谈笑晏晏。
郇殊的父亲,郇振礼看到自家儿子后,没什么好脸色,严肃道:“怎么这么晚,定的八点,你倒好,7点五十九到。”
郇殊右手插在休闲裤兜里,懒懒的扬了下头:“那也算是八点之前,没迟到。”
郇振礼冷哼了一声,沉气道:“还不叫人,没礼貌。”
郇殊眸子微转,扫过包厢内的人,说好的家宴,安氏集团董事长一家此时却出现在了这里。
郇殊淡淡打了个招呼:“安伯父,安伯母,晚上好。”
郇殊母亲李玫轻皱眉头,招呼道:“没看到慈慈也在么,怎么不和你妹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