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她们来过?”席青楠不乐意道,“又说什么了?”
“没啥,无非是盼着我好起来,就算天气转热也不要减衣服,注意身体,”席敬之喝着茶看不出情绪,“还有你二姑,又拿着几盒什么品相极好的人参来让我补补,带着你两个弟弟,那两小屁孩见着我还是怕,躲在你二姑背后话都没敢说两句。”
“还不是您老板着脸,是挺唬人的!”席青楠又笑起来,嬉闹着在爷爷脸上轻轻揉了把,“以后多笑笑,晚上陪您听会儿相声。”
席敬之纵容他放肆,又跟席青楠抱怨几句席玉蕾来说她家里那块地的事儿,搞不定政府在拖时间,想请老爷子出面谈谈。席青楠配合爷爷说几句大姑的坏话,爷孙两就这样聊到吃午饭。
下午席敬之去做理疗,席青楠便在书房看文件,他手里有个项目,已经持续半年了,今年席聆的业绩很不理想,除开大环境的缘故还有人事变动和公司内部的问题。而这个大项目能直接让席聆净利润业绩达标甚至翻倍,但利润相伴的总有风险,席青楠力排众议坚持要执行项目,席远山也就由着他去,成是树立威信,败也就是遭受社会毒打丢丢面子。不过好胜心极端旺盛的席少爷坚决不愿意面对失败,所以他熬夜出差去哪都带着项目资料,而近期就要签合同并执行了,席青楠忙得脚不沾地。
席敬之听他大概讲了困扰,但早已退出经营几十年也没法给席青楠提出实质性意见,老爷子倒认为这是个磨炼的机会。
在湖心岛呆了两天席青楠便不得不赶去出差,等忙完这个项目,他就把活儿教给席云迦,自己休息一个月回来陪陪席敬之。
爷爷不论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情况,都更差了。
又通关两次20x30的扫雷,莫鸣把头埋进被子,百无聊赖。他本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以前没谈恋爱时就是工作狂,谈了恋爱更是把一天拆成48小时用,谁知道现在会既没工作又没恋爱。
莫鸣觉得脑子已经快废了。
如果不是怕被人抓到精神病院暴露身份,莫鸣恐怕能闲到去镇里派出所报道,然后翻出十里八乡近三十年的悬案全部查一遍!能清一个算一个!把隔壁村半年前偷猪的嫌犯都给查出来!
莫鸣实在闲不住,心中早有个小疙瘩也越来越不安分,那些自杀的年轻女孩儿光他看到报道的已经有十几起了,而正好离他最近的案发地点就在隔壁镇。
心动不如行动,从床上弹起来,莫鸣开着他租来的小Polo就往邻镇赶去。对,他把牧马人卖了,怕太显眼容易招来仇家。这车和他之前那辆差不多,配置甚至还差些,但好在他开得顺手,现在不用上演什么追逐战戏码,买菜车够用。
开到现场只花了四十分钟,报道里没有写得很详细,只说了个小区名。莫鸣查了查归属片区的派出所,思索片刻,还是打算直接进小区看看。
因为以前职业习惯,莫鸣大摇大摆地想从正门进去,然后……就被拦了下来。
保安玩着手机不耐烦盘问道:“你干什么的?没门禁卡?”
“查……咳咳,”莫鸣掏证件的手顺势装作找卡的模样,“哎哟,出门忘带了!老哥帮我开个门吧,谢啦!”
“你是生面孔啊,真是住户?”保安狐疑地看他,“住哪栋的?”
莫鸣用拙劣的演技忽悠道:“我来走亲戚的,4栋1302,户主姓席,我赶时间!老哥您就开个门吧!你看我像不正经的人吗?”
挺像的。
保安大哥见他自报门牌无比流畅,面相也算……这胡子拉碴的根本看不清楚面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哥滴一声刷开门,目送莫鸣走进小区熟稔地拐道去了里面几栋。
现在这时间小区里没啥遛弯的人,要在午饭后才会达到高峰。好在这小区够大,莫鸣找到曾经围警戒线的地方,绿化带上还有残留的血迹没有被完全清理干净。这女孩儿是从21楼跳下来的,绿化草坪直接被砸了个坑。
莫鸣就近找了个长椅坐下来晒太阳,像个在公园散步老大爷。他在等,要说除开派出所外,这种普通案件信息最多的地方,无非是案发现场八卦的人们。而且据观察,这小区带孩子的老人数量非常可观。
果然下午两点左右,几个阿姨们便凑在一块儿开始晒着太阳瞎聊,声音还不小,莫鸣靠近后玩手机假装在等人,实则竖起耳朵专心听她们聊天。阿姨们先是闲聊几句,然后其中一个花白头发的瘦阿姨便开始引入正题,听起来好像是与当事人住在一栋楼里。
几个阿姨装作不经意实则很明显地盯向绿化带,议论起背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