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姗看到五班班主任，又娇滴滴地推推眼镜，掐着嗓子娇嫩地说到，“多久的手术啊，现在也不能跑步吗。”说完，还嘟起了嘴。
施新杰只是瞥了她一眼，然后关怀地看向钟葆，“你能跑吗？”
钟葆沉闷的性格跟萧岳有得一拼了，但他确实是年纪小小就承受过很多，施新杰去年在他这可下了不少功夫，才让他开口跟同学们沟通的，现在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施新杰这才看向林依姗，“他不能跑，你们班要是人不够，我们五班可以借你们一个。”
林依姗捂着嘴问，“借萧岳也行吗。”
“萧岳不行，他等会也有比赛。”
“哦那不用了，谢谢老师。”
“反正不能让钟葆去跑。”
“好的啦。”
施新杰看了眼钟葆，确定对方表情没有悲伤才回五班大本营的。
过了二十分钟，萧岳和顾星沉从园林出来，回到操场上。接力赛已经开始了，第一组没有五班的，但是有七班。
运动会第二天，同学们的热情远远低于第一天，要是到了明天，操场上的围观同学就会寥寥无几了。
两人站在跑道外围观看，现在也不能从跑道过去，被职志愿者给拦住了。
枪声响，同学们拿着接力棒奋力奔跑。五班的人顾星沉多少眼熟，萧岳就难说了，可能连老师长什么样姓什么都不会记得。
五班第二棒是第一个交接上的，接力的是一个跟萧岳差不多沉闷的人，但是没有萧岳那么酷。他跑得很奋力，但是却不快，姿势也很怪，重心老是往边边垂。
跑道对面传来七班女生的叫喊，尤其是林依姗，连带着咒骂的，一边骂一边在跑道内跟着他跑。
“快点，快点啊，你慢死了，我们班快输了，你快点，别拖后腿，曹尼玛，快点啊，你个废物！”
萧岳眉头皱起，“不对劲，那个人左腿有问题，不能继续跑了。”
可那位同学刚咬紧牙关再度发力，左腿突然弯曲下去，整个人扑倒在跑道上，向前滚了两圈半，伴随着血沫飞起。等他停下来时大家才发出惊叫，他左边小腿连着膝盖的地方破了，一根骨头破皮而出，顷刻间跑道鲜血淋漓，他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左腿发出痛苦的哀嚎，“啊！”
“啊！”林依姗她们也抱成一团，一边叫一边哭。
萧岳和顾星沉都看傻了，两人不顾还在比赛的同学冲进了跑道。但是比他们更快的竟然是他们的班主任，跑到那男生面前，抓着男生的肩膀，“钟葆，钟葆！”
“啊！”叫钟葆的男生用最后的力气喊叫完，晕倒了下去。施新杰接住他的上半身，样子也很慌张，抬起脑袋看到顾星沉和萧岳过来了，“快叫急救车。”
萧岳比顾星沉镇定，掏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施新杰把钟葆脑袋抱在怀里，一双手却不知所措，不知该给钟葆摆出什么姿势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我不是说了不要让他跑的吗！”
顾星沉和萧岳都没见过班主任飞那么大的火，而且这个是七班的学生，并不是他们五班的。
围观的人倒是多了，上来帮忙的却只有五班的同学，是班主任的缘故，恰好带动了他们班的学生。欧阳壮拨开人群，在钟葆旁边蹲下，稍微拨了下他的腿，把原本屈着的腿稍微放平。
“打急救电话了没，杰哥，杰哥？杰哥！”
施新杰猛地抬起双眸，这才看到欧阳壮。鲜血已经把他的运动服给染红了，他的额头上也冒着冷汗。
这位学生的家庭条件并不好，初中的时候在校园霸凌事件中充当了受害者，腿被人给打断了，做了大手术。在来一次手术的话，他们的家庭恐怕承受不了。施新杰从不教学生忍让就是这个原因，那些坏人，越是忍让他就越得寸进尺，不分男女的。
救护车赶到，钟葆被抬走后，欧阳壮把还坐在地上的施新杰扶起来，拍拍他的屁股，抓着他的手臂，“你衣服脏了，快回去换吧，我跟你一块去。”
“嗯。”
第081章 商量
回到宿舍，换完衣服从房间里出来时看到欧阳壮仍靠在墙上，双手环抱，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宿舍是两房一厅的，目前只有施新杰一个人住，但是下个学期就会有新的老师搬来。欧阳壮是想来的，校长不批准。
“我知道，不管怎么安慰你都没有用。”
“你不用安慰我，我没事。”
“那孩子是你以前班的？还是认识？”
“我以前教过的，当然认识了。”
“哦，我数学不好，语文也不好。”
“你直接说你逻辑不好就行。”
两人相视，都无奈一笑，气氛突然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