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娜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间,忽然有了某种真实感。
这些巫师遵守着他们的条约,不能再麻瓜面前表现出魔法,所以很多帐篷都很收敛。
又鉴于巫师不够了解普通人,于是有些帐篷上面甚至作出了烟囱,或者风向标之类乱七八糟的玩意。
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魁地奇世界杯占地面积太大了,又不可能像霍格沃兹那样单独圈出一个地方来,那就不可能完全不让普通人知道。
太阳已经正式挂上高空了,那些有小孩子的家庭,孩子也在满地乱窜着,甚至有个两三岁的孩子撞上了德拉科的腿。
德拉科少见的没有对这个孩子释放一个什么小恶咒出来,也没有吐出毒液,只是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拉着蒂娜走到了另外一边。
这是蒂娜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巫师,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鲜活的。
又走了一段路,他们看见两个小女巫师,年纪和凯文差不多大,骑在两把玩具飞天扫帚上,低低地飞着,脚轻轻掠过沾着露水的青草。一个在部里工作的巫师已经看见她们了,他匆匆走过德拉科和蒂娜身旁,一边心烦地嘀咕着:“居然在大白天!父母大概睡懒觉呢……”
时不时地可以看见成年巫师从他们的帐篷里钻出来,开始做早饭。有的鬼鬼祟祟地张望一下,用魔杖把火点着;有的在擦火柴,脸上带着怀疑的表情,似乎认为这肯定不管用。三个非洲男巫师坐在那里严肃地谈论着什么,他们都穿着长长的白袍,在一堆紫色的旺火上烤着一只野兔似的东西。另外一群中年美国男巫师坐在那里谈笑风生,他们的帐篷之间高高挂着一个闪闪发亮的横幅:塞勒姆巫师学院。蒂娜听见了他们经过的帐篷里传来只言片语的谈话声,说的都是奇怪的语言,她一个字也听不懂,但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兴奋。
巫师,果然和普通人的差距,也不是很大。
抛开魔法,大家都不过是同样的人。
会对比赛感到激动和期待,会跟着父母前往有趣的地方,会带着孩子来一起分享快乐。
蒂娜甚至看到了高尔和克拉布。
他们两人在试图生火烤熟一个地瓜。
马尔福告诉蒂娜,他其实跟其他人一样,很看好保加利亚队,那个队里有最厉害的找球手。
“你是说威克多尔·克鲁姆?”蒂娜看着三色旗上的人脸,勉勉强强把人名对上去了。
“你知道?”德拉科有些不可置信。
“德拉科,别把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预言家日报已经把他的名字反复了无数遍了。”
蒂娜看向那个旗子。
之前她也知道欧洲还有其他的巫师学校,但是这么直接见到,还是第一次。
因为巫师太多的缘故,有些巫师不是那么的在乎条约,他们在不远的地方燃起魔法火焰,然后骑着扫帚嗖嗖的飞,一群焦头烂额的魔法部成员不得不东窜一下西窜一下的阻止他们。
会场开始变得拥挤起来,每隔几步,就有幻影显形的小贩从天而降,端着托签署,推着小车,里面装满了稀奇古怪的玩艺儿。有发光的玫瑰形徽章——绿色的代表爱尔兰,红色的代表保加利亚——还能尖声喊出队员们的名字;有绿色的高帽子,上面装点着随风起舞的三叶草;有保加利亚的授带,鲐在上面的狮子真的会吼叫;有两国的国旗,挥舞起来会演奏各自的国歌;还有真的会飞的火弩箭小模型;有供收藏的著名队员塑像,那些小塑像可以在你的手掌上走来走去,一副得意洋洋的派头。
马尔福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但是买的时候却不见手软。
他没有买什么特别明显的东西,只是买了一些小的徽章之类的。
然后他们看到了一个卖类似望远镜一样东西的小贩。
“全景望远镜,”巫师小贩热情地推销道,“你可以重放画面……用慢动作放……如果需要的话,它还能迅速闪出赛况的分析。成交吧——十个加隆一架。”
德拉科扬起了头:“我坐在部长包厢,并不需要这种东西。”
小贩怒了努嘴。
两人一直漫步到了下午才回了帐篷,
德拉科将她送到给她预定的帐篷门口,有些留恋的递给了她一个奇怪的小镜子:“蒂娜,这是双面镜,我废了很大的力气找到的,你可不要把它遗落在哪了。”
“那它一定很贵重吧,”蒂娜皱着眉头就要把镜子推回去。
“不贵重,只是难得一见。”德拉科不由拒绝的把镜子塞到了她怀里:“这个镜子都是成对的,你只要对它输入一点魔力,另外一面镜子就会有反应,这样我们就能见面了,不管隔多远。要知道,卢比斯真的……太爱玩了,他不合适给你送信。”